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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煩得受不了了,站起身來對狄知賢說:&ldo;在下無意爭這盟主之位,閣下與我天脈也沒什麼奪妻之恨,用不著挑戰我吧?&rdo;狄知賢被他噎了一通,雙眉一挑,瞪大了原本就又圓又亮的雙眼,肅然應道:&ldo;狄某今日也不是為了掌門之位,只是褚掌門包庇玉面狐狸蕭逸之一事尚未了結,又窩藏誘拐婦女的淫賊,此事堪為天下公憤。別人不知,狄某卻豈能容你這等藏汙納垢之地在武林中佔有一席之地?&rdo;褚掌門臉色變了一變,生怕他連母親大人的事都說出來,連忙跳上臺去。狄知賢見他上來,&ldo;哼&rdo;了一聲,皺起眉頭審視著他:&ldo;褚掌門,你隊中那個藏頭遮臉的和尚,還有妖里妖氣的什麼姚承鈉究竟是何人,你敢不敢讓他們當眾露出面來,說個來歷?&rdo;我就不敢,你能怎麼樣?褚掌門面色凝重,潛運內力,頭一次生起了殺人滅口之心。臺下姚師弟倒還記得自己被人燒了鍊鋼廠的事,微微向後縮了縮,就露出一個珠光寶氣的大和尚來。這位高僧徐步走出棚內,身形一晃,輕輕巧巧落到了臺上,口宣佛號:&ldo;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貧僧並非藏頭遮臉的和尚,而是涿州州牧方大人親封的高僧。&rdo;他竟伸手把斗笠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新雪般鮮明,桃花般秀麗的臉龐。面上還帶著大慈大悲的神色,讓人一見驚心。狄知賢&ldo;噫&rdo;了一聲,眼中光芒暴長,厲聲喝道:&ldo;玉面狐狸,果然是你!&rdo;看吧,這就是不好好化妝的下場。褚掌門又吐槽了一句,長劍連鞘揮出,攔下了狄少俠揮得比話還快的劍。&ldo;狄少俠,這位是魯智深魯大師,並非什麼玉面狐狸。魯大師佛法精深人品端方,你若不信可到揚州各處打聽,想與他合夥建玻璃廠的人有多少,他卻為了惠及生民,一個也未答應。他若是好色之徒,又怎麼能有這樣偉大的胸懷?&rdo;蕭大師暗暗誇了褚掌門一句,又裝出一副謙遜的姿態:&ldo;這都是貧僧該當做的。貧僧自幼出家,一直受佛祖教誨,願令天下百姓都能吃飽穿暖。玻璃雖是無足輕重之物,但可以鑲在窗上擋風蔽寒,又能乘水飯之類,方便百姓生活。貧僧也無大能,能做一點是一點罷了。&rdo;這兩人在臺上公然就把蕭大師吹成了白求恩一般的人物。狄知賢哪裡肯信,聽他們倆說完了不僅毫不感動,反而冷笑了一聲:&ldo;褚掌門,你以為蕭逸之剃了頭髮改了名字,再弄個玻璃出來,他就真是佛門高僧了?我狄知賢眼還沒瞎,容不知你們這般顛倒黑白!天下人都不知有個什麼魯智深大師,你褚掌門卻特地出頭做保,又讓他依天脈而居……哼,我話說得難聽些,誰能證明你褚掌門不是淫賊的同夥?&rdo;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臺下眾多還在猜測魯大師身份的人就信了他的說法,就連一心想和蕭大師親近的陳盟主此時都拋棄了玻璃的關係,將大師認定成淫賊。場外一片譁然,天脈劍宗的師弟師妹們在棚中都能感到千夫所指,坐都有些坐不穩了。&ldo;我信!&rdo;萬千議論聲中,忽然響起了一道沉穩響亮得不可思議的聲音。&ldo;魯大師絕非什麼玉面狐狸蕭逸之,我們華家可以做保。&rdo;華家棚外,一名俊美中帶些久病纏綿的沉黯之色的青年長身而立,仰頭望向臺上,一字一頓地說道:&ldo;魯大師是我方外至交,我華朗願以性命擔保,他並非蕭逸之。&rdo;臺上褚掌門和蕭大師都傻了,不知這人為什麼要保下蕭大師。華朗向他們微微一笑,也縱身上了高臺,站在褚掌門與蕭大師身邊,掃了狄少俠和臺下眾人一眼,徐徐說道:&ldo;魯大師本是朝庭的一員武官,姓魯名達,與我曾有過數面之緣。後來他厭惡官場腐敗,避世為僧,所以江湖中人並不知道他。&rdo;原來這人也是穿的!蕭大師口唇微抖,不知說什麼是好,褚掌門倒是比他反應過來快點,踏上前行了個禮:&ldo;多謝華公子還魯大師和在下清白。&rdo;華大少爺也是執手為禮,雙眼卻一直落在蕭大師身上:&ldo;我與智深大師方外至交,本就該替他澄清冤屈,倒是我該多謝褚掌門相助大師完成心願。&rdo;華朗德高望重,狄知賢雖然還是不信蕭大師是正經人,卻不敢懷疑華朗這話,只得盯著蕭大師猛瞧,口中喃喃說道:&ldo;世上竟有這樣相似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