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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穆那裡救人,蕭展如這裡卻在傷人。他周圍敵人不多,受到的攻擊卻是極多的,林端穆的飛劍雖護著他,但魔法過於密集,有許多那劍光來不及消去的還是直擊到了他身上。雖不能真傷了他,但力道也足使他身形遲滯,而劍士們的鬥氣和猛力劈砍下來的巨大劍鋒對他也有極大的威脅。近百年前,他在抗擊黑暗陣營的前線上,就是傷在一名劍士的手中,當時因毒素侵入,還逼得他現了原形。如今面對這些劍士,他更不敢掉以輕心,手中託著寒鐵寶劍與那些人劍刃相交,足下輾轉騰挪,欲從他們的包圍中開啟一個突破口。周旋未久,蕭展如突然覺得身後極近處有一股寒意逼來,正要往前避去,眼前又是幾柄大劍封住了進路,四下劍勢密集,叫他退無可退,只得腳尖輕點,將身一擰縱入空中。身形方從圈中突出,一道耀目黃光便從左側直襲而來,逼得他硬生生提氣下腰,方躲過了這一擊。此時他才有暇低頭看去,但見一個身著灰布衣裳,矮小消瘦的男子正站在他原先立身之處,手中銀光閃動,只待他落下地去便要再施辣手。&ldo;展如,別下來!&rdo;林端穆一聲暴喝,也顧不得憐惜他人性命,手中一道符咒射出,直擊向那名灰衣男子,那男子身旁的劍士不知來的是何物,揮劍便劈了下去。劍鋒才一觸到符咒邊緣,那道符咒便如有靈性一般自己裂成兩半,一半附於劍上,一半仍向灰衣男子飛去,那男子正揮了匕首要來擋,兩半符咒突然同時爆開,一陣火光閃過後,那兩人所在的地方只餘下一堆灰燼,並連手中刀劍都已化為鐵水墜落地面。眾人登即被這陣爆炸嚇住,顧不上頭頂還有一人威脅,都將鋒刃對準了離他們更遠的林端穆。蕭展如見機不可失,輕飄飄落了下來,寶劍連削,在眾人未及反應時便削斷了三口大劍,隨即一人一掌,先打躺下了兩個離他較近的劍客。此時形勢與刺客發難時已全然不同。林端穆早已將道旁無辜之人救了回來,回身要與蕭展如一同對付敵人,更兼他下狠手殺了兩人,既震驚了敵人,也解除了自己心中的顧忌‐‐他們為了將來度劫積修功德,一向是不肯動手殺害凡人,如今殺戒都開了,多一人少一人也不算什麼,下手便無忌憚。蕭展如見他破了殺誡,也跟著有樣學樣,下手再不衡量輕重,只顧將人打倒為要,更不管那人倒下後是死是傷。他們下手這樣狠,刺客們膽寒之外,出手時倒更拚命了,只是這兩人連龍族也收服得了,何況只是些普通人類,劍光掃過處,便將他們的武器都削成了飛灰。那些人失了武器後,更難經得起他們一指一點,過不多久,劍士和魔法師便躺了一地。唯有那些手執匕首,看上去普普通通,分不出職業的人堅持的時間比較長。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功和魔法有多高,而是因為他們有種奇異的功法,也能隱藏身形,一旦收斂氣息便難於發覺。這些刺客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身形飄渺,招法狠厲,非到匕首刺出時,實難發覺,林、蕭二人被他們牽制了許久,只能趁他們出手之機後發而先制,將眾刺客一一點倒。這一回出門算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林端穆將刺客都收入袖中,又施法將周圍破損處恢復原狀,才放出了先前所救之人,攜了蕭展如悄然離去,回到新建的道觀之中。回到方丈後,他將刺客從袖中放出,卻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置。若是將他們放了固是不妥,可是留下他們又能做什麼用呢?這此人顯然是光明聖殿派來,他們連問都不必問,自然不可留在觀中養虎為患。過了一會兒,那些人悠悠轉醒,其中不少身上都傷得甚重,方一醒來便哀鳴出聲。等他們終於掙扎著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卻讓他們硬生生地收住了已到嘴邊的呻吟。那兩個從容地打破了他們排練了許久的殺陣,並將他們重傷至昏迷的人,此時正負手而立,神色肅穆地站在他們頭頂俯視眾人。其中年紀較長的那個笑得略有些歉意,柔聲說道:&ldo;我們二人向來少捉俘虜,實在不知該如何安頓各位,本想放你們直接回去,卻怕縱虎歸山,來日你們仍舊幫人對付我們。只好委屈各位一下,待我們廢去你們的武功和魔法,自然放你們出去,是要投奔舊主也好,是要回鄉養老也好,我們都不阻攔。&rdo;此言一出,眾階下之囚全數譁然。不少人正等著他們嚴刑逼供,或是以利誘降,沒想到他們竟出這一招,一時心裡都毛骨悚然。大陸上並無剝奪人魔法的方法,要讓人不能施法,只有割掉舌頭或是斷去雙手;而戰士也怕他們將自己的四肢折斷,或是打成重傷。有個膽小些的魔法師當即顫巍巍地問道:&ldo;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我是大魔法師,你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