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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不放人，我也只能和他這麼硬撐著。旁的我也不大擔心，可是肖竹在裡頭會不會受他虐待，有沒有吃喝？這麼多人日夜盯著他，一天兩天還好，若是在外頭日子久了，怕是人心就要生變了。而且肖竹無故失蹤，我又回不去，牧影閣中人會不會趁機自立，也更叫人擔憂了。我正在房裡煩惱，門忽然叫人推了開來，一個身著黑白條囚服，手上……手上什麼也沒銬？淵栩兩手分垂身側，緩步到到房中，盯著我道：&ldo;本座一手養育你長大，想不到你大了，有本事了，卻為了肖竹和本座翻臉。&rdo;幾句話的工夫，他就已落坐在我對面椅上，抬手握住了我的下巴：&ldo;阿聞，本座若是一呼，衝淵教之人自然還要奉本座為主，到時候本教教眾就要與牧影閣弟子相殺，再沒人能顧得上你的肖竹，你信不信？&rdo;我揮手撥開了他的手：&ldo;忙著呢，沒工夫理你。&rdo;他微露邪笑：&ldo;若我說我有法子引出滌洹真人來呢？&rdo; 小團圓他有什麼主意？他能有什麼主意？不是我小瞧淵栩，認得他這麼久，也沒見他做成過一件邪教教主該做的事。佈道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讓皇上也信你這邪教啊？對，這個主意很重要。現在我是教主了，就得把衝淵教往高層發展，就算發展不上皇帝，也得讓士大夫們都信了。不過這就得徹底改理論了，誰們家統治階級也不愛聽公有制……算了，有那工夫我自己起兵造反了。淵栩挑釁地朝我笑了笑：&ldo;怎麼，你怕我對你的肖竹不利？放心，他對我雖然沒什麼好處，但拿捏我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我連你都不曾下狠手對付，何況是他呢。&rdo;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覺著其中有詐。可我也只想得出殺滌洹真人的法子，真誘他出來倒不方便了……罷了，還是聽他一回。實在不行了，大不了派人去京裡找大哥。只要大哥在，滌洹真人一定會放下警惕出來，但是這麼一來，我跟大哥之間一定會生出嫌隙。世事總難兩全，大哥和滌洹真人關係這麼近，只要我殺他，大哥怎麼也會不高興的。我抬起頭來，就看到淵栩蹺著二郎腿坐在對面，一派有恃無恐的態度，涼涼地說道：&ldo;下定決心了？&rdo;雖然是問句，卻沒什麼疑問的意思，而是帶著絕對的自信站起身來，一手插在口袋裡，意態閒適地說道：&ldo;去把樓頂那些人都撤下來，別人都不用，只要你我兩個人就夠了。&rdo;不妨一試。我也站起身來，把手搭到了淵栩的手上，就好像和他關係還沒破裂時一樣，保持著和他長短一致的步子，一同從屋裡踏出。不過話說回來，他好像沒看出這是囚服，穿得還挺高興似的。客棧不過兩層，出了客棧大門，往上一跳便落到了屋脊之上。屋頂四角的影衛還在loop著雪姨的成名曲，令人心旌搖動，熱血沸騰。我輕輕拍掌，吩咐道：&ldo;不必再念了，都下去吧。&rdo;那幾個影衛同時住了口，抬頭看向我們。其中一個老成些的還問道：&ldo;我們閣主還在裡頭，聞人教主，您可是有什麼辦法了？&rdo;我哪有什麼辦法，只略略點了點頭，倒是淵栩充滿自信地答道：&ldo;你們要是還想讓肖竹回來，就都下去。阿聞跟滌洹真人是老相好了，哪會不知怎麼對付他？&rdo;我眯起眼瞟了他一眼，等到影衛都下去了才穩穩開口：&ldo;怎樣，你的主意呢？你以為肖竹出不來，我便能把你扶正了？依刑律，以妾為妻，是要各杖四十，徒二年，依舊回覆本位的。&rdo;他&ldo;呵呵&rdo;冷笑兩聲：&ldo;笑話，阿聞，你當你和肖竹真是什麼夫妻麼？官府又不曾上檔，婚禮也不曾正式辦完，只是你們倆人自相糊弄罷了。&rdo;他悠悠向前走去，眼看著就要走到我替滌洹真人挖的陷井上，我再也按捺不住，從背後拉住他道：&ldo;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是搗亂來的，現在就給我下去，我自己想輒就是了！&rdo;這麼略一使力，淵栩就順著我的手臂倒了下來，翻身一撲，竟把我也帶倒下來，半個身子壓到了我胸口上。虧得底下的瓦經年沒人清理過，落滿灰塵泥土，磨擦力大，不然我們倆就能順著屋脊直滾下去。我一手扒著瓦縫，一手撐著屋沿，甩了甩額前亂髮，怒斥一聲：&ldo;你幹什麼？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咱倆二死了，滌洹真人自己就出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