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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離滿面傷感慚愧的神情,拱手謝道:&ldo;多謝郎君不罪之恩。&rdo;然後轉過來問任卿:&ldo;任郎深受聖上垂愛,先是得配公主,後來又成了如成了東宮侍讀,前途無量‐‐&rdo;他口風一轉,神色忽然犀利起來:&ldo;我兒徐繼一直跟在任郎身邊,卻不知現下又在何方?&rdo;任卿想起遠在關山的師弟,臉色微僵,隨即冷冷答道:&ldo;徐紹庭是我的師弟,我自有安頓他的地方,閣下又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rdo;徐離嘆道:&ldo;我與阿絨半生恩愛,只得這個兒子。本以為他有舅父照顧,將來能得鵬程萬里,勝似留在徐家,才狠心將他託與舅兄,誰料到如今任郎前程似錦,我兒卻……&rdo;徐紹庭憤怒得幾乎要不顧這個傀儡身份曝光,上去質問他:若是還有夫妻、父子情份,當初為何讓人作踐他們母子這麼多年?卻見到任卿忽然站起身來,問道:&ldo;鄭夫人墳塋就在關山,年年怎地不見徐家人來培土?徐紹庭跟我在京裡這麼多年,你怎麼不曾來見他一面?&rdo;徐離一怔,正欲辯解,任卿卻將大袖一甩,冷冷說道:&ldo;因為你無情、你無恥、你今天來此就是為了無禮取鬧!&rdo;徐離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是深深的屈辱和恨意,未及收斂好神情,眼中就突兀地流出滾滾熱淚,跪在地上痛哭著反省起自己當年的罪過,看得任卿十分舒心。前世他但凡關心徐紹庭一點,把他送到哪兒讀個書,長大了幫他跑個官職,後來他能跟白明月攪合到一起,還當了反賊嗎?能折騰得自己到今天都不得安寧,光是發愁怎麼把這孩子跟白明月拆開就愁得睡不著覺嗎?他轉身就走,羅嚴卻回過神來,先把徐先生扶到椅子上,讓他倚著桌子慢慢哭,然後衝到任卿身邊喝道:&ldo;別走,我有話跟你說!&rdo;對著父親徐紹庭或許還會有點左右為難不好動手,可對羅嚴就沒那個顧忌,拿劍鞘挑到地上,上前一步擋在任卿身前,冷冰冰地盯著他。羅嚴捱了摔之後還是很硬氣,爬起來喝道:&ldo;你別跑,你到底對我的徐先生施了什麼邪法,別以為你武功高我就怕你了,喂……&rdo;任卿也不跟他客氣,轉頭冷笑著說道:&ldo;閉嘴吧。我不聽,我不聽,我就是不聽。&rdo;連用兩個聖母光環,實在是痛快。他在黃河上救了太子之後,不知引導者是怎麼計算的,硬說他救了太子就是連帶救了整個車隊,聖母等級一下子翻了兩級還多出來不少,像現在這麼浪費著用都不心疼了。這聖母等級反正是越漲越沒用。升到第五級之後,他又多了個不能拒絕老弱婦孺求助的約束,是以白天那輛險些撞人的車倒了,他竟幹出了不避男女,進車扶人的事來。想想以後的日子就覺著前途黯淡,他自己不痛快,自然也不打算讓別人痛快,連羅嚴這個基本算是無辜受誅連的,也得不到他半分憐惜。一個光環砸得羅嚴也趴在地上痛哭,拼命搖著頭,試圖去抱余文炻的大腿:&ldo;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rdo;哪怕不是自己的腿,徐紹庭也不想讓這人抱上。他雖然不明白羅嚴在發什麼瘋,卻還是靈活地倒退一步,讓過那隻手,跟著任卿下了樓。到家裡歇了一陣,他才想起徐離在酒樓上說過,任卿已經調到了東宮做侍讀。他終究忍耐不住,藉著傀儡之軀為媒介,進入了任卿的夢裡。夢境裡並沒有他,有的卻是那個毛兒還沒長齊,卻已經跟他哥哥一樣沒臉沒皮,硬纏著他師兄的太子。他似乎長大了不少,臉龐略有了幾分陽剛之氣,穿著一身冕旒兗服,看起來已當上了皇帝,卻沒半分天子威儀。而任卿身著銀光閃閃的甲冑,年紀似乎比現在大了幾歲,俊美的臉龐上一片堅定之色,向太子躬身抱拳:&ldo;臣一定不辱使命,為陛下守住徐州!&rdo;這是什麼怪夢?徐紹庭無語地揮了揮手,將太子先從夢中除去,爾後忽然心中一動,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變得得剛才的太子一樣,走上前去,按著任卿的衣甲叫道:&ldo;卿……&rdo;師兄好像不愛聽卿卿,罷了,還是單叫一個卿字吧,免得他再像上次那樣中途驚醒。任卿看著他,就像見了鬼一樣,聲音乾澀而低沉地叫了一聲:&ldo;徐紹庭……&rdo;他怎麼會夢到前世的徐紹庭了?難不成是白天受了徐離的刺激,又是夢見末帝又是夢見徐紹庭,真是叫人不得安生。他有種鬼壓床的感覺,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身體卻不聽指揮,夢裡的一切自然也是雜亂無比,都是自己平常根本不會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