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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從儲物玉佩裡掏出令牌,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沉穩地分辯了一句:&ldo;弟子接了旨意,可以提前進入太學熟悉環境。&rdo;他手裡那枚令牌和徐紹庭的完全不同,玉料選的是崑崙靈玉,上頭刻了能與太學院幻陣氣息交融的陣符,正是太學院正式學生用的令牌。崔遠交遊廣闊、訊息靈通,自然也知道這份旨意背後的緣由,接過令牌看了一回,打量他的目光頓時帶上了幾分曖昧:&ldo;小郎是便滎陽任城主的長子?&rdo;&ldo;正是。&rdo;任卿略一點頭,任由他打量著,不卑不亢地問道:&ldo;還請博士教我等如何用這令牌。&rdo;對著這樣神儀清湛的少年,崔遠許多打趣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維持著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把令牌放在任卿手中,指點他將真氣輸入令牌中,然後把令牌貼向大門。令牌上的氣息與大門處的幻陣交匯,原本看起來像是厚實鐵門的地方就無聲無息地開啟一道半月型通道,露出太學內部的真正面目。任卿向他道過謝,就攜著師弟並肩踏進門內。門內與門外,完全是兩個天地。從外頭看來,太學是一片精緻宏大的學舍,而真正進到這裡面來,卻發現之前看到的亭臺樓閣皆是幻象,太學不在宮城裡、不在鬧市間,而在一片比關山更峻麗清幽的山水之中。周圍天地一片青碧,遠處有幾座高拔入雲的孤峰,峰頂和山腰間隱約可見幾處高大的朱漆建築。大片白雲橫貫山腰,在空中結成一片雲海,其下隱隱露出幾個騎鶴飛行的瀟灑身影,無論是向前還是左右望去,都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壯闊山河,哪裡還有半分長安的影子。唯有他們身後像是有道琉璃屏風,將這個世界與外頭人流喧嚷的朱雀大街完全隔開,雖能影影綽綽地看到街上的景像,卻是無法聽到任何聲音。崔遠就從那片無形的牆壁中穿了過來,溫文含笑著說道:&ldo;這片小秘境才是真正的太學,外面那片館閣都是幻像,吃驚了麼?&rdo;……還沒有任家的小靈境大。這種帶著嫌棄意味的話語雖然沒真正說出口,他們兩人過於淡定的神情就已經表達出一切了。崔遠自我調節的能力相當強,輕咳了一聲,就渾若無事地走上前說道:&ldo;我帶你們去中樞閣登記身份,即日起你就能在弟子館住下,而你師弟麼……若要留下,就只能以隨從的身份與你同居一室,或者留在外頭等著複試。但住下來也不能進入學堂聽博士們講課,不能進入藏書閣、不能在太學裡隨意走動。留與不留,你們自行選擇。&rdo;&ldo;我留下來照顧師兄。&rdo;徐紹庭答得理所當然,幾乎是壓著他的尾音就開了口。任卿卻既不答應也沒反對,只拍了拍師弟的手,對崔遠說道:&ldo;弟子想看看住所條件再作決定。&rdo;&ldo;你們師兄弟感情倒是深。&rdo;崔遠對兩人的印象更好了一層,含笑點頭,彈指召來一頭脅生雙翅的巨大黃羆,輕身躍到羆背上,招呼二人:&ldo;上來吧,太學秘境地方極廣闊,殿閣之間不是憑雙腳能走到的,一會兒登記之後,你們也可以領一頭靈畜來代步。&rdo;黃羆四爪騰空,雙翼展開有數丈長,比普通的飛馬速度更快,不一時就騰入雲海之間,飛向一座高大嶙峋的豎直山峰上。山腰間奇松怪石環抱著一座靈氣氤氳的瀑布,在這座瀑布邊上的密林中,便座落著一座比從前的太學更高大寬闊的殿閣,殿門上掛著一座大紅牌匾,上書&ldo;中樞閣&rdo;三字。黃羆馴順地落在閣前,崔遠率先走了下來,領著他們兩人進了中樞閣。閣裡有兩名助教坐鎮,因為沒有學生過來,正互相辯難武學招式,見崔博士這時候帶了兩個少年人進來,都有些驚訝,起身相迎時便問:&ldo;不是明年才招新弟子進來,崔博士怎地這就帶人來了?&rdo;崔遠就介紹了一下任卿的身份,要他們現在就為之登記,發下房舍、衣裳、代步靈獸之類正式弟子該有的東西。任卿彬彬有禮地謝道:&ldo;多謝博士這一路上的指點,任卿與師弟來日必當刻苦修習武道,早日通經明義,以報聖上栽培之恩和博士的指點。&rdo;崔遠微微含笑,一派慈愛師長的模樣:&ldo;不錯,你們二人雖有天賦,更重要的卻是這不驕不躁的心態,勿以自己年少,就放鬆了追求武道的心念。早日打通全身經脈、跨入武師境界,才能在太學院立住腳,也不辜負你們這一身根器了。我是學院的拳經博士,將來你們若有興趣學拳法,儘可以在休沐日單獨找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