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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誤會鬧的……任卿連忙掙扎起來,解釋道:&ldo;不是姬師兄傷我,是我自己忽然頭痛發作,險些從崖上掉下去,姬師兄只是拉我一把而已。我沒什麼大事,咱們先回成均峰去,跟師兄解開這誤會。&rdo;師兄誤會,師弟難道就不會誤會嗎?徐紹庭深深凝視著任卿,一腔感情幾乎控制不住要流溢位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了任卿的臉龐,心中竟有股篤定的感覺,彷彿能肯定師兄不會責怪他的放肆,指尖遊移到他下頜處,挑起他的臉龐說道:&ldo;師兄,我剛才很生氣,氣你不知道照顧自己,還讓姬叔衍……&rdo;碰了你。他沒來得及說出這話,太學大門就已經到了,靈鶴長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低飛貼地,將兩人馱到長安城中。繁雜擾攘的聲音打斷了包圍著他們的孤獨曖昧氣氛,徐紹庭一口氣洩掉,再也沒勇氣像之前那樣逼問師兄,默默地放開手扶他坐起來。任卿也被徐紹庭剛才展現出的氣勢壓得失神了一下,心情極為複雜地想道:難不成以後他聽話懂事溫柔可愛的師弟也可造反,管起他這個師兄來了?可師弟及時恢復了正常,街頭又有一片極具衝擊性的畫面闖入他眼中,使他顧不上追究徐紹庭之前的變化‐‐保和堂門口擺了半條街的義診攤子,周圍樹上高掛綵帶條幅,寫著&ldo;太學院生任君義助保和堂免費施診&rdo;。……他算是知道譽滿長安、聖母等級升到三級是怎麼來的了。徐紹庭這孩子天生就是來坑他的,哪怕跟著他學好了,命數里的東西也是沒法改了!半條朱雀大街上都搭著免費看診的攤子,兩人往保和堂方向走去,路上的醫者與病人都認得徐紹庭,見面之後紛紛起身見禮。醫師們的禮數還好些,那些病人們看到他時所行的禮就要重了許多,其中還有幾個是任卿帶著大夫上門看過的,遠遠地便衝著他們長揖到地,起身之後還要和別人宣揚他們施醫贈藥的功德。從這種小事便可看出來,徐紹庭做事十分有心思,真正是為了讓百姓受益,而不是像他那樣功利心強,單純為了積攢聖母點做善事。將來他若能掌管一城之地,或者成為輔政重臣,自然也會像今天一樣善待百姓,何愁天下不清平?想想這個師弟的好處,他就不再計較徐紹庭把自己的名字揚得遍長安都知道,以致聖母光環又升了一級的事了。反正這一級只是讓他外表看起來仁善寬厚,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坑人,說不定能把升級後必定會帶來的麻煩變成這樣,還是徐紹庭此舉替他積了些陰德的緣故呢。他自我安慰了好一陣,才把心態調整得平和了,拉著師弟往保和堂走去。二人一頭走一頭和人見禮,短短一段路竟花了半炷香工夫。而在他們背後小巷中不知何時轉出來一個高挑俊美、五官頗為端正大氣,氣質卻似有些陰柔的錦衣男子,雙手攏在袖中,微微抬著下巴,瞄著他們的背影道:&ldo;長安城也是天子腳下,遍地都是權貴和武道高手,也只有滎陽任氏嫡長子、當今天子心許的東床快婿,才能這麼光明正大地邀買人心,不怕引起旁人側目。&rdo;他身後站著一圈僕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地不敢隨意接話,唯有身側那名張揚肆意的年輕武士冷哼了一聲:&ldo;呸!什麼邀買人心,我早看透他們了!當初他們倆在關山武學院就是這麼幹的,就是為了出出風頭,勾搭個把小娘子而已。現在把攤子鋪得這麼大,還不是為了在公主面前留個好印象,免得這樁好事中途讓人擠了!&rdo;羅嚴想起花費百金買來,後來聽說任卿進京之事,一時激動得熱血上頭,就白白扔在了關山腳下的胡姬,悻悻然吐了口口水:&ldo;姓徐的倒是真會來事兒,頂著他那小白臉兒師兄的名頭施藥,可這城裡的人有多少認得姓任的,還不都把恩德記在他身上了?徐先生,你說是不是?&rdo;這位徐先生是他入京之後才結識的,才四十出頭就有了武師修為,而且能謀善斷,胸懷大志。只是初遇時這位先生似乎有些落魄,寓居客棧中整日獨自買醉。後來他請這位武師喝了頓酒,談了談天下大計和他的抱負,徐先生就被他的壯志和才德傾倒,主動投奔他門下給他做了謀主。想起當初在關山下花費的工夫財物,他都為自己不值‐‐徐繼算什麼,他的徐先生也姓徐!而且徐先生是武師小周天境界,足足碾壓那小子一個大境界!徐先生出身也好,蜀中名門子弟,一口益州話軟綿綿的,比所謂的中原雅音還好聽!而且徐先生惠眼識英材,一看就看出自己將來不只是一城之主的格局,以武師身份主動投奔,眼力價兒都比他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