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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得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直到艾格老師進來換牛奶才安靜下來,仍然沒有睡覺,而是趁著清晨的陽光練起功來。這一回他可是從沒有過的勤奮,不僅白天湊在窗邊修行《天妖化形篇》;到了晚上還時不時弄出一根細長的竹枝,三條腿撐著地面,右手握著竹枝練習造反那一世用過的劍法。也不知是他的法力深厚,有了要變成人的趨勢,還是練劍提高了身體素質和平衡能力,他的劍法倒真的一直都有進步。到了深秋的時候,有時練到精力集中、物我兩忘的境地,竟能兩條腿站著,擺一個有型的pose才倒下。雖然練完就會熱得口乾舌燥,但是身體重新歸於自己控制,一點點轉向正常人的感覺,真是好痛快!葉遲收起竹枝,四腳攤開趴在地上,大口吸進清冷的空氣,平復身上的燥熱感覺。他毛較稀少的腹部和四爪的肉墊都貼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點點汲取地上的涼意,希望能進入舒爽的安眠。不過這麼小小的願望,現在也是不大容易實現的。自從開學以來,這個房間就住進了許多學生帶來的幼年魔寵。最開始它們還能安靜些,但越長大越是吵鬧,而且大多都屬於大型魔獸,體型增長得飛快,過不多久就能從隔間裡跳出來到處串門。它們的戰鬥力漲得比體型還快,有幾隻跟著主人上了魔寵戰鬥課,在課堂上互相動過手,回到飼養中心來不忘舊仇,經常跑過半個房間對打。虧得房間裡有魔法陣禁制,那些天生就帶有魔法的小東西才不至於把房子拆了。身為一個生活習慣良好,每天晚上10點準時上床的前人類,住在這種地方簡直要命。葉遲也管不了他們,只好委屈自己適應環境。眼看著那群小獸又要叫起來,他無奈地拆了衣襬上一片蕾絲,團成小球塞進耳朵裡。阿貝爾生的三隻小虎已經長了足足兩倍有餘,看見別人鬧起來,就不甘寂寞地跳到他的隔間,喝乾了盤子裡剩的最後一點牛奶,然後湊過來舔他的毛和新換的低胸短裙。葉遲一身軟毛都被舔得溼漉漉,牆角不知哪裡還有風吹來,夾著滿屋此起彼伏的叫聲,真是無限淒涼。既然管不了,就只能自己想法子躲清淨了。這間屋狹小昏悶,根本不是他這種需要廣大活動空間的物種住的,外面那片森林才是他該去的地方!等那三隻大貓離開,葉遲便憤然而起,四條腿並用爬到隔斷邊緣,準備翻出隔間,像阿貝爾那樣從窗戶離開。現在他已經不是爬都爬不了幾步的時候了,而且他還有召喚竹子的技能,想哪兒去不了?葉遲眯著眼看了看隔斷的高度,雙手比了一下適合的直徑,遠遠退到隔間另一面,搓了搓手,默默想著:&ldo;來一棵粗長的大竹竿!&rdo;一根橫貫整個隔間、上面還長滿了側枝嫩葉的新鮮竹竿眨眼就出現在了他面前,葉子上似乎還有水珠映著星光閃動,清香的氣息撲鼻而來。葉遲兩手抱著竹竿搖了搖,紋絲不動,確認了安全才一腳踩上,努力用彎曲堅硬的爪尖勾住竹面,抱著竹身一拱一拱往上蹭。一開始他還是按著人類爬杆的法子往上爬,中間踏著側生的枝葉換了兩回姿勢,就忽然開了竅一樣,身體自然而然地調整成了平常行走的姿勢,爪尖抓緊竹面,穩穩當當地爬到了隔斷頂部。原來這具身體是有爬樹天賦的,差點被他浪費了。葉遲驚喜地扶著竹竿站到木板上,又弄了一棵竹竿抵在外面,順著它滑到地面。下去之後,他立刻消滅了這個作案工具,順著隔斷間的通道走到落地窗前,用力推開窗子溜到了戶外。窗外風清月朗,細草絨絨,就連月亮裡銀白色的精華能量也比在屋裡修行時豐沛,更沒有吵得人腦仁疼的幼獸叫聲。葉遲深吸了幾口微涼的空氣,身體的煩躁和疲備都被這清爽的氣息安撫了下去。頭頂明亮的月光灑落,夜色一顫一顫,呼吸一樣輕柔,鼓動著他一步步向著那月光爬去,最後爬上了屋外不遠處的樹上,伏在高處的柔軟枝頭上吐納月光。直到飼養中心的老師們出來,葉遲才被他們的聲音驚醒,想要趁著沒人注意到他失蹤,重新溜房間回去。往樹下爬時他忽然發現,腳底下的樹枝太過細軟,每走一步就顫一下,顫得他的腿也跟著顫,哆哆嗦嗦地有點邁不出去了。爬上來時太激動了不覺著,這麼從上往下望去,一眼能看出樹幹離地的高度少說有幾層樓高。以他這小身板,萬一哪一步踩空了,恐怕沒落到地面就先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