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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咬牙切齒:&ldo;我們不要炮灰,就要小受!冼盟主你定是被這魔頭下了藥,神智不清了,竟替這種魔頭剖白,我重陽宮可不能眼看著你做錯事……來人!&rdo;&ldo;是!&rdo;外頭竟響起一片壯烈整齊的呼聲,兵器同時出鞘的唰唰聲和冷光透過窗子也那般令人耳目皆驚,心神搖盪。冼冰刃神色一變,眯著眼打量窗外不停閃動的銀光,沉聲道:&ldo;原來有這麼多人來了。重陽宮好大的本事,我這個盟主去哪裡,做什麼,敢情全在你們掌握之中。那下一步是不是逼本盟主退位,蒼松道長好另選賢能,主持大計?&rdo;這話說得極是誅心,蒼松老兒渾身一顫,倒退了兩步,卻又抿緊嘴唇站定,不肯服軟地說:&ldo;貧道哪敢有這想頭!四日前盟主帶著這魔頭打傷我二位師侄逃逸之事,重陽宮為保全盟主顏面,從未與人說過‐‐可那時,咱們也不知道盟主你懷裡抱著的不是正牌主角,是個炮灰攻啊!若非前日早上玉神醫親登鳳凰山莊大門求助,我們還想不到教主你、你竟拿這個魔頭假充他,騙了咱們大夥兒呢!&rdo;什麼?玉嵐煙追過來了?他是單單來找冼冰刃,還是未雨綢繆連我也要一併拿了,等後頭需要我出場時,再押著我回魔教走劇情?我心裡一抽一抽地跳,又回想起了被他下藥的滋味,當真是畢生難忘。哼哼,要不是知道將來我要落個什麼下場,當時真就想提槍上馬,把他直接乾死在我身下了!唉……這就是命啊!這麼多炮灰攻裡只有我一個最後是死了的,可見我的命數比那幾個都差得多,難怪落得個讓攻五上了的下場呢。我低頭嘆息了一會兒,到底是情勢危急,裡外都是敵人,不得不暫時放下舊事,盯著點兒這個似乎是來人領袖的蒼松道人。他來回看了冼冰刃和我幾遍,見冼冰刃動了動身子擋在我面前,更是激動得兩手緊握拂塵,手背上青筋暴露,突地大喊一聲:&ldo;大夥兒併肩子上,殺了百里封疆,除魔衛道!&rdo;房門與窗戶外不止銀光閃動,四處都有人與兵器穿入,殺氣昂揚地將我圍在當中。冼冰刃手中長劍當胸,已如靈蛇吐信般四面出擊,擋下了為首的一波攻擊,然後回頭給我飛了個眼風。他還好意思跟我拋媚眼兒?要不是他,現在來再多人我一雙肉掌也接得下,還用靠別人保護我?於是我也沒客氣,翻了個白眼扔回去,雙手潛運內力,迎擊那些漏網之魚。百曉生地位超然,倒是沒人敢動他,只是這刀光劍影之中他也怕不安全,早早地爬上房梁看戲。屋裡進來的人實在太多,雖然冼冰刃是武林盟主,功夫遠高過那些小角色,但我不能移動,他也就得陪我在這兒當靶子,刀槍暗器地一波波擋下來,難免力氣漸漸消耗,身上也見了紅。這我也不能可憐他,我這腰跟折了一樣、動都動不了,是誰弄的?又有一道風聲從我側後方襲來,我一扭身伸手接下了那暗器,卻不慎挪動了臀部,下身當場掀起一道尖銳的疼痛,一股不知是血是什麼的液體順著兩股之間滴落下來。雖然我堂堂一代魔頭是不能怕疼的,可舉動畢竟遲滯了許多,另一把長劍刺向我胸膛時就讓不開了。冼冰刃大呼一聲:&ldo;紅袖!&rdo;便向我這裡退來,來不及用劍挑開那把劍,便伸過胳膊來替我捱了這一刺,鮮血頓時染紅了白衣,半條袖子真成紅的了。唉,好歹是為了我受的傷,我就可憐他一下吧。不對,我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全是白的,一絲血跡也蓋不住。真站起來不說站不站得住,這不是讓全武林的人都知道,我是被上的那一方了嗎?眼下實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微一走神,那柄沾滿了冼冰刃鮮血的長劍便向我迎面遞來!我看冼冰刃左支右絀地還想拿手臂去擋,只得狠心長跪立起,一把撥開了他,雙手一合,將那劍合在了掌心中。正在這萬般危急的關頭,我頭上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喝:&ldo;不能殺他!百里封疆是‐‐穿來的!&rdo;什麼?誰這麼睜著眼說瞎話?我能跟那個惹禍精小受一樣嗎?我手裡那劍大約也因為主人被嚇著了,沒什麼勁道,我便趁機抬頭一看‐‐那個胡說八道的竟是早早爬到樑上避難的江湖百曉生!我不屑地撤回眼再看戰局,只見地上如今大半的人都住了手,張口結舌地仰頭望向那位因站得高而顯得分外有神棍氣質的大仙兒。他篤定地、如同確有其事地昂頭說道:&ldo;沒錯,百里封疆是穿來的。不信的話你們想想,一個普通的炮灰攻,為什麼要攪亂自己的出場劇情;一個普通炮灰攻,怎麼可能取代正牌受,走這段和冼盟主一起回鳳凰山莊的劇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