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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出眾的手藝,彷彿比江白素剝人臉皮製面具更有技術含量!若非我啞穴被制,此時說不準便要出聲喝彩了。那影衛在我二人面上來回打量幾番,在餘美人臉上微微修改幾處,總算滿意,又將她的衣裳換下,解了我的外裳系在她身上,這才算功德圓滿。他又拿了那杯藥水在我臉上塗抹一陣,從衣箱中找了件素靜衣服替我換上,託著我的臉仔細觀看,面上揚起了幾分滿意的笑容。我也靜靜地盯著他,等待他下一步動作。他面上微笑漸漸斂起,一手撫上我頸間,又沿著胸骨向下緩緩移動,手指不時透力,將方才被制的穴道重又解開,退開一步說道:&ldo;百里教主,你是要隨我離開此地,還是要叫外頭的人進來拿我,都由得你。我不迫你,只在此待你發落罷!&rdo; 影衛訓練營此時離宮,正好避開是非。那位餘美人既然要死了,就說明麗妃離事敗不遠,雖然我也想看看她要死時玉嵐煙當如何處置,不過也實在不耐煩在一個正牌主角和一個boss手下過日子。秋嵐緒雖是我父親,但過些日子他退場了再孝順也來得及,估計他也沒指著我幫他弒君奪位什麼的。可跟著這影衛走也不保險。他雖然話一向說得好聽,做出事來卻是令人髮指,若非我後來一直有些用他之處,也早殺了他以絕後患了。此時看著他低眉順眼任由發落的模樣,再想想我困居宮中不得自由的境地,倒還是……不論如何,還是先離開此地的要緊,總不能一天到頭跟個女人似的拘著,還沒事跟一群反賊共商掉腦袋的事體。俗話說,炮灰造反,一輩子不成。任那麗妃再心比天高,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我何必綁在她這條破船上等沉?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行脫身。我從房中找出紙筆,寫下一封書信留給秋嵐緒,又拿了些金錢珠寶隨身帶著‐‐當了這麼久又是四品又是三品的宮妃,好歹得帶點俸祿回去。都收拾好後,我便叫影衛頭前帶路,引我往宮外去。只要出了宮,誰還耐煩和他同行?我自己買匹馬,不出半月便能趕回魔教。我慢慢整理衣服,暗地裡想著心思。龍九便自桌上拿起一面鏡子遞給我,頗有幾分期待地說道:&ldo;百里教主,看看我易容的手藝如何?&rdo;這還用置疑麼?我親眼看著他把餘美人化成了我,自然也相信他能把我化得面目全非。我在他面上掃了一眼,接下鏡子細看,卻發現鏡中的我竟變成了和龍九一般無二的模樣。我略有些奇怪,又瞥了他一眼,卻也不願多說什麼,只微一點頭,隨手撂下鏡子說道:&ldo;走吧。&rdo;他面上的期待一時盡斂,重又沉寂下來,淡淡答道:&ldo;百里教主,請隨我到內室來吧。&rdo;他難道是要從屋頂出去?也是,暗衛不就這麼神出鬼沒不走正道麼。我隨在他身後走了幾步,便見他跪在床前不知折騰了哪處幾下,床底便有一片地板被掀開,露出可容一個透過的狹窄洞口,下方雖看不大清,但應當是個地道。我說這地方叫秋嵐緒佈置得水潑不進,他怎麼能輕易跑到我面前來,原來宮裡竟有這樣通道。那別的宮裡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地方?我和麗妃商量弒君之事,該不會早叫哪個影衛偷聽了去……我心中一緊,腳下不由慢了一步,卻聽龍九在前頭說道:&ldo;這條地道也久已不用,臺階上生了不少苔蘚之類,我先下去點上火把,你下來時小心些。&rdo;我被他打斷思路,一時想起自己就要走了,也不必太在意此事,便收斂心思,隨著他爬入床下,蹭進地道入口,順著細窄的石梯慢慢下去。底下的地道也不寬闊,我這般高大的漢子走起來不免要拱肩縮背。影衛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手中舉著一支火把,抵頭在前頭探路。這隧道連環曲折,分叉極多,想來是通向各宮底下。我緊跟著前頭那一點跳躍的火光,隨著影衛默然前行。不知走了幾個時辰,地下汙濁的空氣漸漸清新起來,還有微風時而吹過汗溼的面板,帶起一陣陣難以禁受的溼冷。走到一處山壁之前,他忽然停下腳步,摸著壁旁凸起的花紋轉動幾下,那洞壁便&ldo;吱呀……&rdo;一聲,緩緩向外開啟,透出外頭已純黑的天空。這裡彷彿是一片深山,林木茂密,除了影衛手中那隻手把,竟無一處燈火之光。他回身要來抓我的手,我微退兩步避開他的手,身子一輕便向樹間躥去,口中高聲應道:&ldo;咱們今日便在此別過,日後你也不必再去魔教尋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