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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倒容易。&rdo;我轉頭看向外面無邊黑夜：&ldo;你把我送出這訓練營，然後我將你交與他們處置不就得了？&rdo;他輕笑一聲：&ldo;百里教主若做得出此事，方才就該任掌院將我廢了，不必等到此時了。&rdo;我對他一再手下留情，卻不是叫他來嘲笑我的。我揚眉望向他，冷著臉說道：&ldo;我只要個人送我出去，也不是非要你不可。我手中既有這石頭，又有能引動毒針之藥，其實便殺了你，再隨意叫個影衛來帶路也是一樣的。&rdo;&ldo;但他們只是普通炮灰背景板，遠比不了我是攻三。&rdo;他收起臉上笑意，正色說道：&ldo;百里教主，若無我，你的確能出去；但若有了我，你卻不只是能出去，更能將這個訓練營收入懷中。我知道你胸懷大志，不甘一生守在西域，有了這個影衛訓練營，卻不比靠聯姻方式吞併個鳳凰山莊更可靠？&rdo;此言卻是說到了我心中。我不禁微微屏息，注目於他，等著下文。龍九雙目蘊光，一把撈起癱在地上的掌院，重新開啟那秘室示意我進去。我在手中輕撫那石獅幾回，終於定下心意，隨著他踏入密室。密室之中滿是書架，上面摞著重重疊疊的冊子，有的早已生了灰，有的卻仍散著墨香，彷彿是手寫而成。龍九將石門關閉，指著這些架子道：&ldo;這裡全是那些散在各門各派和王府公門的影衛傳回來的訊息，教主掌握這裡，便是握著半個江湖和朝廷了。&rdo;我心內微驚，隨手抽了一本冊子看來，封皮寫著《宣微教志》。開啟裡頭則是一段段不為外人道的秘密：自掌門與某道長、某掌門、某大俠的秘密戀情到執法長老貪汙公款應有盡有，若公佈出來，這小小的宣微教便該再無信眾了。又翻了幾個冊子，果然都是類似的東西。我心下驚疑不定，忙問那影衛：&ldo;這裡可也有魔教的冊子？&rdo;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ldo;早先是有影衛在魔教供職，作教主替身。但前任教主過世後，你不曾僱傭影衛，我們營也不會僅為收集情報便隨意將人派出，因此到這一代便沒什麼訊息了。&rdo;虧得我那時年小，後來長大了又自恃是攻四，本事遠超那些炮灰，不曾用過這種人，不然後果實在……我正在後怕，身上忽地一熱，卻是龍九自背後抱住了我。他的聲音悠悠自我耳邊傳來：&ldo;你放心，我和你在一起時，一絲訊息也不曾透回這裡過。&rdo;我倒不曾想過他會把我的事傳給外人……看著這滿室各派陰私，心中赫然升起一把狂熱的火，彷彿天下已在我手中。我手指不知不覺用力攥著那冊子，回首對龍九說道：&ldo;你倒是對這些瞭若指掌，想必在影衛營中身份不俗。如今掌院已除，想來你要號令眾人，自己做這個掌院亦非難事了？&rdo;扶持他也是個法子。雖不及我親自主掌此地的好，可這影衛畢竟也肯為我所用。我總不能分&lso;身兩處，別的手下還不及他得力，有他幫手卻是方便得多了。我如此期許龍九，他卻實在有負我的期望和這個攻三的身份，搖了搖頭，直白地說道：&ldo;我只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影衛。若在這營中地位崇高，又怎會進到宮中，還被皇上送來送去？&rdo;難道做皇帝的影衛不需要有背景嗎？我們教中的聖女黎桃兒可就是仗著自己的爹是大長老才上的位。我震開他的手臂，倚在一面書架前只看著他。似是覺著我望向他的神情過於專注，龍九又苦笑一聲：&ldo;我和你不同，百里教主。你天生就是魔教教主，天生就是攻四，我卻是自己一步步爬到這地位，直至被皇上送給主人之後，才真正成了攻三，叫作者開了各種掛。也正因我小時只是普通影衛學徒，才會被下了這種毒針，至今都無法自由。&rdo;他低低嘆了一聲，神情落寞地垂下頭，緩緩說道：&ldo;我自打進了訓練營就知道有個影衛會成為攻三，可是這個人是誰卻不一定。在別的弟子都羨慕那個不知是誰的幸運兒時，我便想著，為何這人不能是我呢？&rdo;他說到這裡時忽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我：&ldo;我一直拼命向上爬，盡力討好師長，終於被選入宮中，成了皇上身邊的人，最後又被賜與主人，成了這個攻三。&rdo;這其中曲折，自然不為外人道。我頷首道：&ldo;這是你的本事，也不必和我說。&rdo;他微微一笑，偏過目光：&ldo;我被賜與主人之後，一直十分感激他賜我新生。他剛穿來時，對我說了許多自由、平等之類的話，說什麼人皆生而平等……我當時真的信了，於是我求他想法替我解開毒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