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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也是做過皇帝的人,略微一想,便明白了成帝未出口的意思。畢竟他現在孤身陷於宮中,真動了手實在看不見勝算。哪怕成功了,弒君一事若被人知曉,天下將亂不說,史書上必定也會留下極不光彩的一筆。他將來還要當一代明君,犯不上為了這一點……不論小事大事,總及不上江山要緊。宣帝低嘆一聲,放開了手,閉上眼答道:&ldo;臣弟……但憑皇兄處置。&rdo;成帝眉目之間盡是風流之色,對這答案也似早已胸有成竹,親暱地撫著他的臉頰誇獎道:&ldo;阿摯真是明理,朕必不辜負你。&rdo;說著又悠然撩開宣帝身上那件太監外袍,把人重新壓回褥間,細細把玩著他的身體。此時天色正明,藉著窗扇間透進來的天光,正將那身上落下的各色痕跡照得纖毫畢現,連那些痕跡落下時的情形,都鮮活地重新映出在成帝腦中。何況今日宣帝是主動臣服於他,比昨日憑藥物硬要了人更令他得意。成帝便將宣帝抱到自己膝頭,手把手地教他如何取悅自己,偶爾張口品嚐近在咫尺的雙唇和柔滑的肌膚,不無惡意地看著那雙眼中一閃而逝的屈辱,然後教導他擺出更為羞恥的姿態,強令他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征服他。兩人都正是年富力強,精血旺健的時候,不僅成帝日漸沉溺於此,就連宣帝做到後頭都免不了從中得趣。宣帝每每想起被撩撥得不能自制,倒在成帝懷中任由他擺弄的模樣,都覺著胸悶如堵,甚至嫌惡起自己這副身體,更深深記恨成帝。只是深宮高牆,四周又有太監看押,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數著日子,等成帝踐諾,放他離宮。直到五日之後,成帝一早便將他弄了起來,吩咐人替他更衣梳頭,又親手拿了粉盒,替他在頸間擦上一層白粉遮掩不雅的痕跡。宣帝心中隱約猜到了緣故,卻也不多問,只垂頭任成帝給他上妝。成帝替他遮住頸上紅痕,抬頭看見他眼下一圈青痕,便一手抬起他的臉,指端沾了薄粉向那兒抹去。待抹得勻了,成帝便拉著宣帝踏出寢宮,共乘龍輦。宣帝連忙辭讓不肯,卻被成帝硬拉了上去。車簾密密垂下,成帝更為放肆,將宣帝摟在懷中說道:&ldo;今日朝上要議立儲之事。此事一定,以後阿摯便能住在宮裡,與朕日日同進同出。阿摯可高興?&rdo;既然容許他上朝,也就該宣佈他病癒,可以回府了。宣帝從心底透出一個笑容,垂下頭答道:&ldo;臣弟自然高興,多謝皇兄垂愛。&rdo;成帝的指頭撫上他的嘴角,順著唇線來回滑動,神色之中滿是自負之意:&ldo;只要你好生聽話,朕自然不會虧待你,權勢富貴任你取用。阿摯,朕與你的日子還長著呢。&rdo;升朝之後,宣帝仍列位群臣之中。成帝在龍椅上環視眾臣,緩緩開口:&ldo;朕已決意立臨川王為儲,欽天監可為朕擇一佳日,明年便行冊封禮。臨川王……&rdo;&ldo;臣在。&rdo;宣帝踏出一步,雙手捧圭,平靜地站在階下。&ldo;你現在仍領禮部尚書一職,如今正是年底,禮部事務煩多,你且辛苦幾日,籌備元旦等節慶事宜。待過了上元節,再將此職卸下吧。&rdo;還有一個多月……宣帝躬身應諾,只聽成帝在上頭又說道:&ldo;雖然冊封大禮要待過了年再行,但朕立儲之意既決,上元節過後,你交接清禮部職務,便搬入宮中來吧。&rdo;&ldo;皇上……&rdo;殿中有幾個老臣欲開口進諫,成帝卻將手一揮,只道:&ldo;朕意已決,眾卿不必多言。只是前朝未曾立過太子,東宮久無人居,倉促間也住不得人,臨川王暫住景福殿即可。朕與臨川王兄弟惠好,欲翻建東宮,過了冬天工部便著人籌備,為王建一棠棣樓,以示朕手足之情。&rdo;他說這話時,雙目定定望著宣帝,目中情誼分明可見。宣帝只管低了頭,既不介面也不謝恩,心中卻將他狠狠罵了千百回。棠棣樓……上輩子哪來的棠棣樓,那不是給張貴妃建的玉霰樓麼?敢情是建宮殿上癮,拿我這個名君作幌子,要毀我的聲譽,讓我成了跟你一樣奢侈無度的昏君吧?還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我這個儲君就是你養在宮裡的……男妃……不過旁人倒沒看出,或是沒敢想他們兄弟已到了這君不君臣不臣的地步。散朝之後,還有許多大臣恭喜他即將當上這個皇太弟;更有阿諛之輩當著他的面便吹捧成帝如何關愛手足,讚美他們兄弟之間的情誼深厚。 這些人的嘮叨他一個字也聽不進耳朵,只越過人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