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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閉著眼倚在他身上,一次也不曾叫過他的名字。直到餘毒清淨,宣帝已疲憊得連坐都坐不住。朱煊仍不肯放開他,還就著交合的姿勢把他抱在懷中,只是已不急於做什麼,而是慢慢研磨愛撫,一定要引著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來。宣帝相持不過,終於抬起眼看著他說道:&ldo;不意你我竟走到這一步。阿煊,我如今身名俱敗,你若負我,我死無地也。&rdo;朱煊的動作為之一頓,輕薄之意盡斂,捧著他的臉低聲許諾:&ldo;臨川,你只要相信我,我與你定當永不相負。&rdo;過了一陣宣帝才點頭應道:&ldo;此事以後不必再提,我們還是先去軍中……阿煊,且容我先換上衣服吧。&rdo;朱煊微微一笑,將他密密擁住,在他耳旁狡黠地說道:&ldo;臨川不知,宣府其實並無大事,我自那日……便有意將你調離京師,免得受昏君欺辱。咱們也不須走得太快,刺客我皆已佈置好,只待成帝駕崩,我自隨你回朝平定大局。&rdo;宣帝也勉強一笑,點了點頭。朱煊原也只要他一句話,此時心滿意足,抽身出來,替他重新套上衣物,理得平整了,又替他束好頭髮,兩人互看半晌,覺著無遺漏了,便坐著談些將來之事。那馬車原是宣帝之物,只是看著豪華,卻不大適合走山路,大營在城外三十里,等他們下車時,已到了半夜時分。進得營中,朱煊正要帶宣帝下去休息,他手下參軍徐文昭卻急匆匆趕上來攔住兩人:&ldo;大將軍,殷正又來了急報,情勢緊急,牧馬堡快要守不住了!&rdo;朱煊倒是吃了一驚:&ldo;怎地,宣府形勢當真不好?&rdo;徐文昭知道宣帝身份,也不揹著他,便將軍情一一講來。宣帝聽了幾句,也覺著情勢不妙,卻不只是為了軍情擔憂,而是想到一事‐‐本是假軍情卻成了真邊危,看來當真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有那位將他送回來的神仙看著,如今竟說不得謊了!還是說,其實成帝劫數未到,這兩年註定在位,故而那神仙攪動天下,就為了將自己調到邊關,不得弒君自立?不論如何,朱煊的人手已佈置好了,此事成或不成,只等上元那日京中訊息了。 13、回馬槍大軍開拔後,約有六七日工夫便到了懷慶。彼時元宵之夜已過,宣帝日思夜盼,便是得到成帝的死訊。他也知道元夜的訊息,便是極快也要到正月十七才能傳到這邊,加上大軍日夜前行,走得越遠,那訊息就傳得越慢。然而就在懷慶驛下榻之時,他終於等到了臨川王府來傳信之人。其人並非普通下人,而是他的儀衛司正傅湘。宣帝激動得全身血液都湧上了頭,面上還要維持喜怒不形於色的威儀,憋得耳根都通紅了,終於還是守住矜持,穩穩當當地把人帶入房中,私下問他京中情形如何。傅湘進門便將一封信遞給他,壓低聲音奏報:&ldo;王爺,皇上於元宵觀燈之際在城門遇刺受傷,降旨要王爺入宮侍疾……長使自內廷得了確實訊息,說是皇上只受了些輕傷。這些日子皇上罷了朝會、裝作重傷留在後宮,怕是隻為誆騙王爺回京,望王爺早做打算。&rdo;果然不成。宣帝心頭熱血一點點冷了下來,於寒冰般的冷靜之中卻又升起一個更瘋狂的主意。他展開信看罷,放在燭火上燒成飛灰,便叫傅湘留在房中休息,自己推門去見朱煊。房門才推開,朱煊的身影便自月光中映了出來,面色寧定,向著他微微一笑:&ldo;此處守衛都是我心腹之人,不必擔心洩密,臨川不請我進去嗎?&rdo;宣帝便把傅湘放了出去,將朱煊迎入內間,自己也不坐下,只按著桌子,舉目望向朱煊:&ldo;阿煊,借我三千精兵。&rdo;那神仙既能讓他重活一世,必然也會保佑他平安活下去,接著當這個皇帝。朱煊的手下不管用,那他就親自去殺成帝‐‐上輩子他連西戎百越都親征過,御林軍幾乎只是權貴子弟鍍金之所,卻有誰有本事攔得下他?他目中殺意凜然,指尖在桌面輕點:&ldo;成帝詐作重傷,要宣我回去侍‐‐哼,什麼侍疾,怕是侍寢才是真的。他能裝作重傷,我便要他假傷變作真傷,待我回京之後便傷重不治!&rdo; 朱煊攏住他的手指,微微皺眉:&ldo;你從小長在宮裡,哪裡知兵。我手下的將士都是邊關殺出來的,你未必能如臂使指,若出了意外,反倒不美……&rdo;這一席話倒是點醒了宣帝。他已不是前世率兵征伐的皇帝,而是個一直韜光養晦,從未接觸過兵將的王爺。眼下明帝駕崩不過半年,成帝地位正穩固,朱煊手下兵士又未必服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