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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頭眾軍士猛然笑了起來，他的副將江彬不滿地答道：&ldo;好容易回了戰場，大人怎麼能叫我再下去？當初皇后不是帶人往岷州來了嘛？他們都辛苦了，叫他們送皇后回去就得了，我還是得跟著大人幹哪！&rdo;兩人像在菜場討價還價般爭執，底下將士也都心領神會地笑著。正在說笑間，前頭忽然有兩騎夏朝打扮計程車兵飛奔而來，遠遠便高喊道：&ldo;來者可是殷將軍？&rdo;殷正連忙換了副嚴肅面孔，向著身旁親兵一擺手，那親兵便答道：&ldo;正是鎮南將軍的隊伍，你們是皇后手下，還是楊老將軍手下？&rdo;那兩名士兵臉上忽然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拱手答道：&ldo;我們自是皇后手下。&rdo;殷正也不大看得起身為男子還入宮為妃之人，心底暗暗嘲笑，面上卻還是露出一抹尊敬之色：&ldo;原來兩位是皇后身邊的人，失敬。皇后已知道我帶人來了麼？這些將士該在哪兒紮營為好？&rdo;那兩名士兵中有一個先開口答道：&ldo;皇后與楊大人聽聞大人帶了南征的大軍過來支援，已派人紮下了營寨，請大軍隨我這位兄弟過去。皇后還有事要與殷將軍相商，請殷將軍跟我到中軍帳中見駕。&rdo; 殷正心下有些牴觸，假笑著問那兩人：&ldo;我是外臣，怎好單獨見皇后。不知楊老將軍在否，我倒是有些事要與他相商。&rdo;那士兵笑了笑，打馬回身，說了聲&ldo;將軍請。&rdo;便一騎當先，向著前方一帶煙霧升起處走去。殷正無奈隨著他前行，又走了十幾裡地，便看到了營盤所在。營中還有幾個熟人出入，見到他便招呼道：&ldo;殷兄怎麼來得這麼晚？京裡的騎兵都到了數日了，我們日夜盼著你，你行動倒悠閒。&rdo;殷正也不耐煩和他們解釋，笑罵道：&ldo;幾十萬大軍從百越趕到西北，哪能有這麼快了？我現在把人帶來已是本事了，若換了你們，怕還不得拖上半個月。眼下我是急著見皇后去，待回來再和你們分辯。&rdo;那幾名將領臉色頗有些複雜，不過看向他的目光卻都含著幾分幸災樂禍之意，紛紛與他告辭。殷正被他們弄得不明所以，不過看著大營中央豎著的&ldo;大夏皇后朱&rdo;字樣的旗幟，也覺著臉上發燙，暗暗嘆了口氣，跟著那名傳令兵進了大帳。帳中只有兩人在，一個正伏案寫著什麼東西，另一個站在案旁低聲與那人說話。殷正一眼便認出那個背向他站著的白髮老人正是自己的老師楊清，連忙叫道：&ldo;老師也在帳中麼？弟子受命來見皇后，不過大夏規矩，內外不通問，有什麼事不如就請老師轉達……&rdo;楊清回過身來，對著他狠狠罵道：&ldo;不知好歹的東西，說的什麼胡話！還不快過來見過……朱皇后。&rdo;殷正垂頭聽訓，聽罷了才抬起頭來，悄然看了一眼桌後之人。那人已扔下筆，直起身來，正和他打了個照面。殷正心裡猛地一突，噔噔噔地跳了起來‐‐那人長得，和早該死去的朱煊一模一樣！殷正當即張口結舌，幾乎要大叫出聲，桌後之人卻先他一步喝道：&ldo;本宮是當朝皇后，名叫朱宣，嗯……宣是宣府的宣。殷將軍首次見我，有些失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行過禮就到這邊來，我還有事要問你。&rdo;殷正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像做夢一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去。他腦中把朱煊的臉和&ldo;朱宣&rdo;這個名字對了好幾遍，顫巍巍地叫道：&ldo;大將……&rdo;朱煊清咳一聲：&ldo;皇后。&rdo;他師父楊清從背後踹了他一腳，中氣十足地喊道：&ldo;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快給皇后見禮！&rdo;殷正卻沒行禮，而是抬手握著朱煊雙臂，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悲憤地叫道：&ldo;大……你受委屈了！定是那昏君見色心喜，看上你的人材，故意誣陷你謀逆，好將你納入宮中……&rdo;沒等楊清再踹他，朱煊已照著他的頭頂狠狠打了一掌：&ldo;胡說什麼！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是？聖上怎會委屈我，他對我一片痴情是真的，但也無逼迫之事，我與陛下是……兩情相許，你在外頭不許亂說話！&rdo;殷正委屈地摸著頭，聽他說到&ldo;兩情相許&rdo;，終於再忍不住：&ldo;皇帝若不好色，怎麼會娶了一後宮的妃子，又怎麼會當著幾十萬大軍的面跟謝將軍摟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