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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謹慎地答道:&ldo;還恩寺說是宮中有女子怨魂,最好做個血湖經懺;祟明觀卻說是陰氣太重,重建福寧宮時要埋什麼符在裡頭……&rdo;宣帝如今心態好了,再聽這些便不那麼上心,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ldo;不過是要錢罷了,叫內庫再撥些銀子,讓他們多做幾場法事,不必吝惜。謝郎如今還嘔血麼?傷口恢復得如何?&rdo;&ldo;據太醫說,謝郎肺部受創,所以還會咳一陣血,但是毒素已清了許多,創口也見收口之勢了。只是大將軍派人封了坤寧宮,內侍們不能進去親眼看了。&rdo;宣帝就不再說話,只淡淡應了個&ldo;哦&rdo;字,便回到床上就寢。轉天下了朝,他便將鳳玄召入文德殿,問起了宛陵王世子妃的情形。世子之事淳于嘉早已查過幾遍,宣帝已知他今年雖只有二十四歲,但自幼沉穩寬和,相貌威嚴。宛陵王長使每年傳遞訊息到宮中,都說世子品格謙遜,仁厚孝悌,朝中派去的人也是一樣說法。最令宣帝滿意的是,這位宛陵王世子子嗣繁多,眼下就已有了一個嫡子、兩個庶子和兩個庶女。子嗣繁多,就不用像他前世一樣,還要擔心自己身後,朝臣、宗室為爭皇位而作亂。鳳玄進來後,宣帝不待他站定便揚聲問道:&ldo;鳳卿,世子夫人的喘疾是怎麼回事?&rdo;鳳玄小步趨到階前,垂頭答道:&ldo;五年前世子夫人生育時,正逢百蠻掠邊,當時宛陵城湧入許多流民,城中大亂。世子夫人受驚之餘,還要帶著幼子搬到別業躲避禍亂,自此染疾,一直不曾治癒,後來也未能再有子嗣了。&rdo;他一面說著,心中默默思量著宣帝的用意,待說罷了又抬頭看了宣帝一眼。因為昨日朱煊動作狂肆之故,宣帝的腰直至如今也還有些痠軟,過度使用的後廷更是疼痛難當。上朝時實在無奈,如今退了朝,便不敢在椅上坐實了。此時他正斜籤身子倚在龍椅上,手肘撐在靠枕上,以手支頤,姿態就顯得十分隨意失禮。鳳玄雖然年少,卻是在孔子故鄉長大,人品方正,更極重禮儀。見宣帝欹側椅上,便行了大禮,跪在地上勸道:&ldo;陛下身為人君,一舉一動都是天下人的楷模。臣雖然身份低微,卻不能眼看著陛下失禮而不加勸諫‐‐眼下臣並非隨陛下游宴行樂,而是在奏對政事,請陛下依禮正坐。&rdo;宣帝別說坐,都恨不能躺著聽他說話。可要做個明君,就得能納諫,因此再難也得先坐起來,不能落個不尊重大臣的名聲。他一手撐在扶手上,先把身子撐了起來,雙腿較力,將雙臀微微抬起,慢慢調整姿勢。卻是怎麼調怎麼難受,微微一動就覺著臀間火燒一般,腰骨彷彿被人從中砍斷,一聲極低的呻吟聲從齒關洩了出來。 鳳玄本是伏在地上等著宣帝納諫或是斥責,不想卻聽到這聲帶著痛苦意味的低吟。他連忙抬起頭來看向龍椅上方,就見宣帝小心翼翼地移動身體,臉色蒼白如紙,額前汗珠不時滑落,眉間還夾著幾分痛楚之色。鳳玄心下大為憂懼,以為宣帝病體又反覆了,連忙起身相扶,自責道:&ldo;臣不知陛下身體不適,方才竟還自以為是的進諫,令陛下為難至此……鳳玄有罪,請陛下責罰!&rdo;他話說得極快,動作更十分利落,一手穿過宣帝腋下,一手穿過他的腿彎,抱起他便往側殿走去,並吩咐內侍:&ldo;快去請太醫!&rdo;宣帝被他這麼強行抱起,腰懸空無物支撐,幾乎斷掉,忍不住發出一聲哀鳴,死死攥著鳳玄的胳膊,對王義喝道:&ldo;不必叫太醫……&rdo;又命令鳳玄:&ldo;將朕放下,朕無事。&rdo;真是六月債,還得快。昨天快活太多了,今天就有人代老天叫他吃苦頭來了。偏偏鳳玄還是一片好意,連埋怨都無法埋怨……宣帝雙眉緊皺,用力攀住鳳玄的頸子借力,總算是撐到了側殿。鳳玄小心翼翼地將他置於床上,從袖中抽出帕子擦拭著宣帝額前汗珠,緊張地問道:&ldo;陛下可是昨日車馬勞頓,傷了筋骨?還是叫太醫看看,以免留下暗傷……&rdo;王義也跟在一旁勸道:&ldo;我就說陛下體內殘毒未清,那山路不好走,就該留在宮中多將養幾日再去……&rdo;宣帝心虛得面紅耳赤,閉上眼忍著疼痛說道:&ldo;大將軍與朕出宮是為微服訪察民情,你不懂就不要亂說‐‐&rdo;話音未落,他只覺身子被人翻了過去,一片溫熱感就從腰間傳來,有隻手正在他腰間按揉,按得他疼痛難當,幾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