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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景心中一驚,當即站了起來:&ldo;昨日阿玄並未回府,只是託人傳信說不能回來睡了。今日朝上也不曾見過他,我還以為是為了藏雲太子的事,叫陛下調了出去……&rdo;淳于嘉心中已有了成算,卻故作驚訝問道:&ldo;這麼說來,昨日在延福殿一見之後,就沒再見過他。難不成陛下體恤他辛苦,叫他留在宮裡休息……至今?&rdo;留在宮裡至今……鳳景腦中立刻就生出了各種又要嚇得自家吐血的幻想,連忙拉住淳于嘉問道:&ldo;淳于兄言下之意,該不會是舍弟、舍弟……&rdo;他還是沒好意直說出&ldo;舍弟叫皇上看&lso;上&rso;了&rdo;,期期艾艾許久,終於等來了淳于嘉善解人意的話語。&ldo;小鳳郎君既是在宮中,鳳御史就不必擔憂了。陛下自召他入京之後,一直加意厚待,先是叫他入了中書,後來又加了侍讀學士。如今他又有救駕之功,聖眷正濃,自然不會出什麼意外。依嘉看來,他應是在宮中為陛下參詳軍務……&rdo;若真是參詳軍務還好,若是參詳君務,他們鳳家幾百年的清名就要毀於一旦了!鳳景顧不得臉面,直接把擔憂說了出來:&ldo;當初陛下可是宣舍弟和謝、謝太守一道入京的,如今彼因救駕之功,終於得返本郡,我家鳳玄卻進了宮……該不會是謝郎走後,陛下就、就、就拿他代替了?&rdo;淳于嘉心中暗道:陛下哪怕真為了謝仁離京之事想找個人替代,也還有我在這兒……哼,我看朱煊也比鳳玄受陛下青睞。還不知昨日他是怎麼討好陛下,才厚顏無恥地留在宮裡的呢。想歸想,他對鳳景說話時還是一派理直氣壯的賢者風範:&ldo;都道天威難測,天恩也是難測。至於令弟,咱們也或許是想得太多了,只要他自己不以為意……&rdo;鳳景臉色乍紅乍白,瞪著眼看向淳于嘉,遽然扔開了他的手:&ldo;絕不可能!我鳳家世代清名,絕不許他做下這等事!今日我就上表請陛下允許他辭官!&rdo; 47、 鳳景叫淳于嘉報來的這件事打擊得六神無主,不管三七二十一,送走淳于嘉就去書房寫奏摺。平日他彈劾起旁人來都是倚馬千言、文不加點;如今這道代弟請辭的奏章卻寫得他愁腸百轉,苦思冥想了良久才找出些藉口,說是鳳玄的父親思子,要他辭官侍奉。寫罷奏摺,又連忙書信與老家,隱晦地提起了堂弟有媚上邀寵之嫌,請堂叔不要只看著眼前鳳玄官職高,更要為鳳氏清譽和他本人的將來多打算。他自己遞了摺子,又派家人把書信送回鳳氏族中,就等著宣帝批覆,或是等鳳玄回來,再好生教育這個不爭氣的弟弟。鳳景是長房長子,雖然少年時就中了進士、做了京官,但教訓弟弟們還是相當有一手的。他坐在堂上苦思良久,心中痛悔‐‐之前就是太過相信這個堂弟的人品心性,才無知無覺地叫他倒在了宣帝的刻意籠絡上。待鳳玄歸來,他必定要端出長兄的身份,狠狠罵他一頓,再叫人請了家法回來,哪怕打折他的腿,也覺不再讓他入宮半步!哪知天不遂人願,雖然他自己在家準備了許久,曲阜族中也回了信願意讓鳳玄掛冠歸田,可遞上去的奏摺卻一直留中不發,他家堂弟也已四日未歸。足足四天!若鳳玄只一兩天未回府,鳳景還可安慰自己,說宣帝是為了追尋刺客餘黨才留他弟弟住在宮裡,這整整四天……他連中書省都跑了幾趟,卻只見到淳于嘉略帶憂慮的面容:&ldo;小鳳郎君這幾日一直隨駕,卻是很少到中書省來,即便來了,我也不能留下他。我倒是問過他可曾回府,他卻說是聖上有事相托,顧不上家人了……&rdo;這就侍奉禁中了?他堂弟不是有救駕之功嗎?怎麼別人有了功就能歸複本郡,鳳玄也一樣有功,就……就進了宮了?若非不敢將堂弟入宮之事宣揚出去,鳳景簡直就想在朝會上一本奏章拍到宣帝臉上‐‐他弟弟入京之前多麼正直端方的人,若非皇上品性不良強逼為奸,怎麼會住在宮裡的!鳳景卻不曾猜到,宣帝並非故意不理會他那道奏摺,而是至今還不曾看見。在延福宮這些日子,宣帝除了上朝還見見大臣,餘下的工夫盡花在養身上。雖然他的身體當初頗經過一陣調教,但前兩天用得狠了,一時間還是歇不過來,略看看奏章就覺著頭昏目眩、精力不濟。好在西征的事辦得不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