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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碩,你這他媽叫做不識好歹!」他也火大了,「你以為我喜歡管人家這檔子閒事?現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你,我才過問的,要是覺得我戳你脊樑骨,你大可以自己決斷!」我深呼吸:「希望我很快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常因為彼此觀點相左或是意見不和而發生崩盤,我不想再那樣,我想無論如何與鄭耀揚溝通時都必須換一種方式了,再不能如此執著地壞下去。「你會知道的,你一向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步。」他也壓抑住了。我嘆道:「實際上,我不是太清楚,如果真的清楚,很多事從一開始我就根本不會去做。」「也包括認識我?」「不,這不在此列。」認識他,我並沒有要求把時間要回,錯過鄭耀揚,就錯過自己,我現在可以這樣說。這頓飯吃得十分掃興,我們直接驅車回了家,並無心情在外逗留。回去後,我一下坐倒在客廳的沙發上:「我在想,以往是不是把事情做得太絕,所以招致這樣那樣無休止的尋釁。」鄭耀揚坐到我旁邊:「如今的狀況還真多。」「難道就不能一一解決?」他很認真地問我:「你說是解決那些人呢,還是解決那些問題?」我瞥了他一眼:「我不像你想的那樣冷血。」他突然又哼哼笑了,伸手攬住我的脖子:「如果沒有我,你的麻煩可能不會這麼頻繁。」「你內疚?」「不。」輪到我嘆笑。他手臂一個用力,我上半身整個傾向他,壓在他胸口:「陳碩,我們之間的和平週期有多長?」此時,他俯視我,霸道也困惑的眼神讓我無所遁形。「三個星期?你……」我避開他的視線,淡笑道。其他話音未落時,他已經低頭封住了我的嘴。我知道他對我的答案是不滿意的,我又何嘗滿足了?經歷那麼多,傷害那麼多,擊退那麼多,但那些看不見的障礙仍潛藏著,只不過我跟鄭耀揚都是行動派,一向認為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們。我本來想說一年、三年、五年或更久,但我說了「三個星期」,因為我和他是男人,我和他特有的相處方式,外人絕對難以想象。可外表再強悍,內心還是會想需索一些奢侈的東西,比如依賴、信任、默契、重視,以前我不在乎這些,是因為不在乎某個人,現在我在乎鄭耀揚的想法,可我們又都沒有把握可以確定對方是否真能與自己一生相系,因為我們同樣野性不羈。有時我會怕自己這種反常的熱情所帶來的嚴重後果,鄭耀揚也怕自己有朝一日燃到盡以後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我們倚靠對方的能量呼吸運作,也抗拒對方的毀滅性的賜予。記得之後,我邊喘邊問了一句一想起就覺得相當愚蠢的話:「你難道永遠不結婚?永遠在我這個大男人身邊耗費你的精力和感情?」他的回答倒也是一絕:「彼此彼此。」「鄭耀揚,你不是個正常人。」「說你不會離開我,說。」他不理我,突然執拗起來。我講給他聽也是講給自己聽:「我不離開你。」雙方的不確定使我們更加謹慎,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所致,而是經過兩人的深思熟慮。「費斯特呢?你不可能不聞不問。」話題終於轉回來了,我坐起來:「我需要想想。」「陳碩,你從來不會把&lso;想&rso;掛在嘴邊,你一向要行動便行動。」我有些吃驚:「你這話──有什麼涵義?」「意思很明白,你是孩子的父親,他們無權干涉你的權利。」「你讓我去爭奪監護權?」「如果那個莉蒂亞同意與你共同撫養的話,可以。」我笑著搖頭:「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講。」「你認為我該不高興?陳碩,看來你還沒有能足夠了解我。」他站起來去倒紅酒,「還有,我還可以幫你找個全世界最狡滑的律師。」「那費用可不會便宜。」我也不得不笑了,「費斯特家不會善罷甘休。」「你是說那個蘭迪默?」鄭耀揚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來看著我,「你看不出他對自己妹妹非常用感情?別跟他硬碰硬就行,你並沒有處於劣勢。」我朝他走過去,劫走他的酒杯:「你是讚美費斯特家族處理糾紛比較文明友善?」「可以這麼說,那小子對你印象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