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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揚。」我不禁發笑,立即推翻:「嘖,難聽又無創意,還挺有主意的你!誰授權讓你取名字了?還真是什麼都愛插上一腳。」「我警告你陳碩,這事兒上,你少跟我扛。」「忍不了扛你就別忍。」搖頭輕笑,過片刻,我說:「我要親自去趟美國。」「已經讓代理律師全權負責了,不用你去操這個心。」「我肯定要去。」「你怎麼去?你告訴我要怎麼去?!」他提了提嗓子。「你他媽真當我是廢人!」我坐起來有點惱,「我還非去不可!」「好,你去,你陳碩拗的時候誰攔得住!」他半妥協半威脅,「但這回我不能陪你過去,這兒根本走不開。」「我可沒提這樣的要求。」「ok,你一向有主意,我管不了,一會兒我約律師過來,你們談談,他會跟你講一些細節。明天就訂機票,大後天啟程,我知道你是有了想法就一刻也呆不住的人,到紐約,gt那兒會有人來接應你們。」辦起事來,又發揮其雷厲風行的作風了。他起身拉我手臂一把,似乎立即把這事拋開了一樣,迅速轉換話題,「下午要去醫院複查,可別忘了。現在跟我走,吃午飯去,你也餓了吧?」我聽他這次如此果斷,心情也有些輕鬆起來:「我發覺我現在就跟那小狗小貓似的總被人牽著走。」「你什麼時候見我牽過貓狗了?你知道,我對除你之外的生物都過敏。」「去你的。」這時,他輕笑著隨手把運動衫遞到我手裡:「我可不想家裡那幫人盯著你研究半天。」「哪幫人會比你鄭耀揚還無聊?我身體構造應該挺正常啊?」我套上寬鬆的衣褲。鄭耀揚聽後居然大聲笑起來,我很少聽見他笑得這樣爽朗無拘束。進客廳,管家上前來:「先生,剛才……」鄭耀揚興致不錯,攔住了他的話頭:「噢對了,午餐不用送房裡去了,就在餐廳吃吧。」然後回頭問我一句,「陳碩?」「嗯。」「不是先生,是……」管家欲語還休。就在這時,牽著我的那隻手突然使勁,下意識地捏了捏我的掌心,空氣一下子像凝住了一樣,我馬上意識到了客廳還有不速之客在。鄭耀揚首先打破僵局:「我想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啊對,餐廳加個座,有貴客來了。」管家退出去後,對方諷刺道:「到處牽著個男人,是要昭告天下嗎?還是怕人不知道?夠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個冷酷而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我心裡打了個突,驚異得不得了,這人分明是、分明是──張守輝。他怎麼會在這兒?剛才!剛才要是他來泳池邊找過鄭耀揚,這會兒非置我於死地不可。果然,他發出嚴正的警告:「你跟他還真是──真是讓我難以置信!你們……有沒有腦子的?有沒有認真想過後果?!這醜事要是傳入商界,你的處境會有多不堪!你還有沒有廉恥!不想混了啊耀揚?!走到今天這一步,卻為個男人毀掉一切值得麼?」鄭耀揚反唇相譏:「如果要說值不值得的問題,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今天,就是要我鄭耀揚把宙風整個奉送給陳碩,我也決不後悔!我這樣解釋你滿意麼?」張守輝的臉色我可以想象,一定鐵青得可以,大概是沒有想到鄭耀揚會這樣回覆他,他有短時間的沈默,待再開口時,聲音已是異常森冷肅穆:「他現在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瞎子。」鄭耀揚接得並不激動,但聲聲震在我心上:「他就是廢了,我也要他!沒有人可以取代陳碩,從來沒有。」他鬆開我的手,往前邁去,「我對你一再的容忍和退讓,不是因為你是我的長輩,而是因為──是你,把陳碩送到我面前,讓我看到他。當然,跟你這種的人談感情是太奢侈了,我跟陳碩的事只是我們兩個人的,與任何人無關,你跟我談的那樣條件,自那顆子彈之後,我已經徹底推翻了,我不怕你再對付他,你對付他,我就會對付你,很公平。」張守輝認為自己很理所當然地可以教訓不肖子孫,以為自己可以代表正義道德的一方勸戒罪人從此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但結果卻是他被人數落反將一軍,自然不爽到家。「陳碩!你也是當父親的人了,以後你要怎麼面對你的孩子?你們這種關係根本見不得光。」張守輝的矛頭突然指準了我,他的訊息還真靈通,我也不過是前一小時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