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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臭嘴!」一個兄弟上前抽了他一巴掌。「哎。」鄭耀揚笑著阻止,「人家到底也是老大,別太過分啦。」說是這樣說,自己走過去,一把糾住齊虎的頭髮,「別擔心,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機會再出頭,去美國、義大利、巴西,只要你夠本事混得下去,任何地方我都不會派人堵你,只有香港!香港是我的。只要你守信,我不會對你不利,錄影帶……」他回頭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陳碩,錄影帶給我。」我一怔,不清楚他的意圖,但還是走過去遞給他。他接過,下一個動作便是塞到齊威手裡:「拿著,你的護身符。希望你也能實現對我的承諾,一走了之,永不回頭,我會幫你安排。但今後,如果有一天讓我在香港看到你,後果自負,就算是你的影子也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嗯?齊虎,你到底不是老虎,更不會有貓那麼好運,永遠記住:你,只有一條命。」是的,惹毛了鄭耀揚,會慘得與一隻棄家犬無異。其實殺一個人很容易,放一個人後仍可要其死便死卻需要實力,也要冒很大的風險。生殺只在一念間,還免費給一次絕處逢生的機會,這種事只有鄭揚耀做得出來。齊威除了慶幸能撿回一命,別無選擇,他憤憤地歪著頭不作聲。「你不說話,就算答應了。」然後若無其事地回頭看一眼張冀雲,「這兒你處理,我先回去,都一天沒洗澡了。」他總有辦法在緊要關頭曝出驚世駭俗的言語。半數兄弟壓著威虎幫的人魚貫而出,我隨人流一言不發地跟上,才發現這裡不過是個地下倉庫。我聽見鄭耀揚在那頭吩咐:「大張,你去科技部,讓他們聯絡一下總署,我車上的定位系統需要更換,縮短訊號釋出時間,12個小時太長了,差點兒被小流氓幫派整死。」他不諱言吃過的虧。「是,鄭哥,我這就去辦。」剛要走又停下來,「鄭哥,你受傷了,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成醫師,讓他來給你做個全身檢查。」「這點小傷要是有事,我鄭耀揚死了百來回都有了。」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眼光銳利地向我掃過來,「呃……不過,去叫他來也好。」他突然朝我走過來:「讓阿明開車送你回別墅。」「不用。我可以開車。」經歷這樣驚險的苦肉計後,取得他鄭老闆的這一聲關心,代價太大,我陳碩消受不起。不識相地走開,不顧身後那道殘酷視線灼傷後背。不過跨入車門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鄭耀揚,我要轉換策略陪你玩,我拖不起了,要速戰速決。事情並沒有想象那麼糟糕到底,不過回想起來還是會心有餘悸。回到海景別墅,當冷水衝上身時,面板上熱辣辣的痛感才再次提醒我一切都曾真實地發生過。腰部有大塊瘀青,左頰靠近下巴處稍有些紅腫。我纏了條浴巾回臥室時有人按鈴。放下手裡的膏藥出去應門。看見來人我笑了笑:「你的訊息倒靈通,還第一時間趕到受害者房裡搞慰問哪?怎麼就沒見你第一時間出現在案發現場救人?」打趣他,轉身到小吧檯倒杯白蘭地,「要不要來點?」曾偉祺不客氣地接過:「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專門扯人後腿、替人收屍的行家。」「你謙虛。」「嘿嘿,怎麼就給逮去了啊?還說我衰,我看你比我更衰!」阿祺在對面蹺起二郎腿戲笑,「別跟我說你是捨生取義,說來說去,你跟鄭耀揚有什麼義可言。」「他要是死了,張董會放過我們?」「所以啊,這回的綁架讓我緊張得掉毛。」「總要有人當墊背,讓他單刀赴會似乎不大說得過去。」我緩緩喝一口酒。「話是沒錯,可你陳碩可是從來不肯做墊背的人哪。」看我不響,他自覺無趣地轉移話題,「來叔找過我,聽到你和鄭耀揚被威虎幫擄去,也是驚得老命都快沒了,派出數百人在全香港進行地毯式搜尋,警方都以是黑吃黑事件,樂得坐享其成。不過,最後還是被宙風搶個先,你可能也知道了,鄭耀揚車上有追蹤器。」「他比我想象中更精明。」「所以說要劫人就別劫車。威虎那幫崽子臨到頭了卻是腦殼壞死!」「有必要去見來叔一面了。」「有什麼新計劃了?」阿祺也是個敏感的人,想瞞著他單獨行動恐怕有困難,看他眼裡的焦慮日益濃重就知道了。看來目前原地踏步的形勢把他也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