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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董,你不是一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的嗎?那這一次又為什麼要例外?」我沒有表情地答。「對,你說得對,我只要結果。那現在你就給我一個結果──」他站起來手撐著桌面盯著我,「離開美國。我已經給你鋪好路,今天就走。」我也盯著他,並無表示意見。「你不相信我?」他嘴角的皺紋洩露了他的心機。「但我沒有選擇。」張守輝的心狠手辣我領教過多次,這一回他大概算是留情了,其實我也有失策的地方,雖然目的地仍是西歐,但被四名保鏢押送著去,還是會很惱火。甚至沒有機會回公寓,直接從紐約飛抵巴黎。四個保鏢當中有一個人是曾偉祺,我想張守輝是故意這麼安排的。「陳碩,我不知道張董會這麼對你。」阿祺臉上在這種蟄伏狀態中度過了半個月,風平浪靜。我不但沒有縱情度日,還過得有些清苦,當起了靈魂工程師。我保證,認識陳碩的人都會對我的現狀感到驚訝,因為那個孤傲的不近人情的男人成為了另一個人,再不是他原有的樣子。我真有些變了。一入夜,時常會感覺到空氣中散發著的那股清冷。真好笑,獨身了大半輩子,居然有一天感覺到了寂寞。這類感受很陌生,自己也不大敢相信,可能是享遍了繁華刺激,再轉而淡泊有些不能適應。我開始沈迷於另一項健身專案──游泳,我記得有個人也喜歡這項運動。每天清晨,我都會去近郊一家封閉式的室內游泳館遊個把小時,週末下午,受教會學校的委託還在那裡教幾個的孩子學習閉氣和下水技巧。這群學游泳的孩子當中有一個叫莊明超的中國男孩,虎頭虎腦挺逗趣的,他們全家是臺灣過來的,在本地開了一家餐館,可能是黑眼睛黑頭髮的緣故,我會對明超額外關注一些。他母親是個三十出頭的美麗婦人,看得出,很年輕時就嫁給了一個較富裕的廚子。每天下午,明超都是由一個保姆送來的,但到黃昏時,他的母親必定會親自來接。但今天,她刻意笑著向我走過來:「今天明超沒有淘氣吧?他每次回到家都要報告本傑明陳有多厲害、下水姿勢有多帥,說得他老爸都快吃醋。」她寵溺地摸著兒子的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