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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嘴上沒有說,但對他上次擅自取走禮服的事還是會有些介懷的吧。辰鋒抱起手,笑吟吟地看著房東宣佈權責分流細則,接著大大方方地重新打量屋內陳設。公寓不算大,但是作為一間單身公寓,卻也已經算是升級版了。這是第二次來,入眼的是仍很有印象的簡潔黑白傢俱,但卻是連一個相框都沒有呢。可以體現主人品味的,便是牆角和櫃面上隨意擺放的奢華金屬手工藝品和版畫,但那種堅定舒適又帶些冷漠疏離的感覺已經滲入每一寸地盤,跟屋主氣質完全相符。「還有交代的嗎?」辰鋒作好學生狀。政申似在做產品說明,兀自接道:「我這裡禁止帶外人進來,有事在便利貼上留言,雙方都不必參與對方的行程,除了需要一起出席的場合,其他隨便你。「你的老闆說不要讓你在外過夜,可如果你真要在其他地方留宿,我也管不了。浴室我只在早上和傍晚用。還有,我因為很少在家吃飯,三餐什麼的都不用管我,如果方便,你就自行解決。基本上就是這樣。」雖然沒有過室友,但是已經可以肯定這應該是他張辰鋒人生當中最冷酷俐落的室友了。如果當初答應那些提出同居的女人,自己是不是至少可以享受到溫香肉體和熱湯情話,即使孤獨的自己早已不信仰這些東西,但有總比沒有好吧。「最後一個問題。」辰鋒踩上小臺階,走到他身後向裡面張望了一眼,「我可以喝你煮的咖啡嗎?」政申感受到身後的壓迫感,隨即扭過頭,卻發現正好與辰鋒的臉只差一公分的距離,這個危險的間距令他本能地僵了僵。像是怕對方聽到他此刻沉重的心跳聲,政申的身子往後微微一仰,及時側轉身離開了廚房。辰鋒保持著湊近流理臺的姿勢,有些尷尬地咬了下嘴唇。呵,張辰鋒,你果然是被嫌棄了呢。「明天有空嗎?」辰鋒倏地揚聲喊住已經準備回自己臥室的男主人,這句問話成功阻止了對方的腳步。政申緩緩回頭:「有什麼事嗎?」「琴姐放我一天假,說要我趁此時機同你搞好關係,培養默契。」「難道是要請我去坐摩天輪還是到海洋公園看海豚?」洪政申的功力算是被辰鋒完全激發出來了,辰鋒舉起雙手錶示投降,然後無奈地低頭邊斟咖啡邊訕笑:「ok,當我沒說。」其實,看著俊美得只能在海報上看到的優雅男人,端起明明是自己專用的馬克杯時,真是比事先設想過的任何場景都要震撼,即便做過這樣的設想,但真正發生,卻也是很難淡定。要不是掩飾功夫夠到位,真怕自己再次露餡失控,不是已經被質疑過性取向了嗎,那麼此刻,也只有政申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糟,甚至所有努力都將面臨隨時報廢的危機。冰琴說得對,沒有人可以抵擋張辰鋒的魅力,除非自覺遠離他的磁場,可是現在的自己似乎英勇地把整個威脅性事件都包攬下來了,逞英雄遲早會倒楣的,現在只是時機未到。關上臥室門拉開淋浴間門的一剎那,政申彷佛脫力般地輕輕靠坐在洗臉檯邊緣,用手指胡亂梳了一下頭髮,然後將下巴埋到胸前,接著猛地抬頭對著鏡子做了一次深呼吸。他用力告誡自己:好了,洪政申,這才是開始而已。那一晚,兩個男人各自在臥室都睡得不踏實。辰鋒是每接觸到一張陌生的床,第一晚,必是輾轉得難以入眠。但除去上一次在洪政申臥室過夜的那段經歷。辰鋒枯坐在床上半小時,然後取過電話,撥出一個已經有半年多沒有撥過的號碼,接聽者可是一貫的不好應付,當然,關鍵也是要看使喚他的物件是誰了。「哈羅,哪位?你打斷了我的午餐,我很生氣,除非你是歐巴馬,否則你給的理由要非常非常合理才行。」對方是一個吊兒郎當的帶著加拿大口音的男人,認識他的人都搞不清他到底有幾國混血,只有辰鋒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叫魏子俊。用物以類聚來形容這兩人的關係最為貼切。「我,格雷。」電話那頭突然興奮地調高了嗓門:「我沒聽錯吧?格雷!天哪,你終於現身了,失蹤夠久了,久到我都開始想念你了。」「廢話少說,幫我查一下約翰.史密夫這個人。」「只有你可以這樣命令我,fbi的頭兒找我,也得看我心情呢。」對方得意地說,「希望他不是你的國防部要員或是尚比亞鄰居,否則我可得花點時間到安全域性呼叫一下資源了。」「是個大人物,福沃特的總裁,看起來既正派又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