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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誤會,是要他確定。」無論是本能還是理智,都在提示他最好遠遠地躲開張辰鋒這個男人,所以現下的提議竟讓政申有幾分心慌:「我不想蹚這渾水,以前你可不會想到用這種‐‐」冰琴打斷他:「以前的我可沒練成這具金剛不壞之身,以前?呵,以前我應該堅持到底,或許就不會失去你。」說得這樣坦蕩,倒讓政申不由一怔,一時間,反倒不再能嚴辭回絕。「政申,你知道我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開口求人。」是,就算是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女超人蔣冰琴都沒有開口求過人,更不用說為另一個人求。政申的表情不禁有些黯然:「我沒有把握能順利配合做這種事,再說史密夫這種玩家道行很深,萬一被識破,我倒無所謂,可你這邊,我就不敢保證了。」「史密夫這邊,我會努力讓他以為我一直在竭力掩飾辰鋒的性取向,以便不影響他在女客戶當中的人氣,這個理由對廣宇來說也算合情合理吧。」「他,真的值得你這樣冒險?」「辰鋒從來不是一個難纏的人,他太敏銳了,我知道你會容忍他的,就算為了我。」對於冰琴略有些犀利誠懇的逼視,政申頗有些彆扭地瞥開了視線。冰琴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嘻笑表情:「你真以為辰鋒是男妓?別開玩笑了,這樣的人哪裡肯做這種事,他只是搭個順風車,陪女人約會跳舞。辰鋒的工作是幫人解除社交障礙,要真有超出底限的服務,則需要看他是不是高興了。」冰琴的眸光忽然有些迷濛起來,似穿透落地玻璃窗望向遙遠深處的記憶:「頭一回遇上辰鋒的時候,他就像一頭野生的豹子闖進我的視線,你以為他隨時會襲擊你,卻又不得不為他那身迷人的皮毛而心動。人類都是視覺動物。我沒想過他會肯跟我來香港,也沒想到他會成為廣宇的臺柱。政申,你見過他,你應該清楚我袒護他、密封他的理由。」張辰鋒的存在,本身就構成了無數個不需要附加條件的驚歎號,政申現在只要一想起那個人,也時時能感覺一陣強猛的激浪掀過頭頂的驚險。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才道:「我覺得你對他已經超出老闆對員工的底線了。」「是,我從沒當他是賺錢工具,恐怕人人都知道‐‐我愛他。」冰琴笑了笑,雲淡風輕。政申胸口湧起一層無法形容的共鳴,他覺得有些迷失,直至有什麼力量逼他講出了這句話‐‐「我……就幫你這一次,下不為例。」「謝謝。」就算張辰鋒擅長掩人耳目,可你要如何說服他心甘情願扮演這樣一個不合身的角色?政申有這樣的疑問,卻終究沒有問出來。冰琴的神情放輕鬆不少:「在那次訪問之後……你和辰鋒有見過面是吧?」政申抬頭掃了眼窗邊的那個盆栽,沒有回應。「他不該穿那身禮服,太扎眼了。」「他不穿那一身就不會被史密夫看上?」政申無奈地反問。「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想讓你有些內疚感罷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政申按了按額頭,「還有,換掉他那部藍寶堅尼,太招搖了。」「哈,像足你的口令。你不認為辰鋒的氣質與那輛車的張揚很相配嗎?他跟你一樣,行姿高傲,只是他有時太過漫不經心,瀟灑得讓人心緒不寧。」「這可不是誇獎。」「張辰鋒是我心愛的大將,我可能隨時失去他,我有這個心理準備。但是我卻一直是洪政申的頭號fans,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冰琴將殘餘著咖啡餘溫的掌心覆上了政申那雙漂亮的大手,全無了平日的大姐氣焰。「讓你為難不是我的本意,可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可靠的人選救場。」這種事確實不好開口,又不是拍言情片,哪裡來那麼多狗血情節以供發揮,對於張辰鋒,政申本不想過多沾染,他就似朵含有劇毒的罌粟花,觀賞得越入神,你就離危險越近一步。當天下午,辰鋒興味不減地斜靠在廣宇私人辦公室的皮椅裡,指間慢慢燃著一根菸,桌上放著一把精緻的公寓鑰匙,是蔣冰琴剛剛轉交給他的。「你兩天後到政申那裡住,有什麼需要,安娜會及時送過來。」這是交代,不是商量。「你確定洪政申會樂意我出現在他的單身公寓?」辰鋒瞳仁縮了縮,放射出狡黠的光,「你難道沒覺得‐‐他不好相處?」老闆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抱歉,不覺得,人家好得很!況且你就是掀翻整個九龍,也找不出比他更出色的男朋友了。如果是想搭史密夫回紐約的班機的話就趁早投奔,省得我兩頭不討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政申收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