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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轉世道,怎麼輪得到我來馴服他。」政申一抬眼,正好看見辰鋒攬著薇薇安跳舞,「他像是個難相處的人嗎?」「對別人來說不是,對你,我就不知道了。」冰琴輕輕一嘆,「史密夫可不會怕你們知道他耍的手段,派個把人跟蹤一下,根本不需要玩得太謹慎。」「他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們驚慌出醜罷了。」「你既然答應幫我,就一定有心理準備。」冰琴的目光也被場中金童玉女的舞步勾引過去,「放心好了,辰鋒不是個不識趣的人,等事情終了,他會立即搬走的。」不知為什麼,冰琴說這句話的時候,政申的心無由地牽痛了一下,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被牽制的人。「我一會兒要提前離場,你們要是不想找代駕,至少有一人要保持清醒,辰鋒酒量不太好,你應該知道吧。」何止不太好,簡直一塌糊塗。這時,舞曲漸止,薇薇安已經為辰鋒遞上一杯紅酒。很奇怪,今晚史密夫本尊沒有現身,全場不過是藉著福沃特名頭的時尚晚宴,邀請了各路的名流富商,吧檯邊聚集了本城半數賣相姣好身材高@的女模特兒,主人在不在都無所謂了,客人們玩得盡興足矣。政申在沙發上坐下,默默低頭喝檸檬水,他決定聽冰琴的建議,保持清醒。可能是他的姿態給人太過強烈的拒絕意味,那種「生人勿擾」的氣勢還是嚇退了數位想主動搭訕的舞伴。不過半小時,辰鋒已經被一些鶯鶯燕燕包圍在中央,不知同她們講了什麼趣事,逗得那些美人花枝亂顫,連帶著甩起了裙襬的流蘇,煞是好看,但也異常刺眼。政申注意到辰鋒握酒杯時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的瀟灑自若比那些他曾經接觸過的富家子弟更勝一籌,他是已經習慣了扮演城中受歡迎的角色,跟自己這種老派作風的人混在一起,實在很不搭調吧。因為不想被一人佔有和擺佈,所以只能隱下鋒芒逆風而行。張辰鋒終究是不會屬於任何人的……過了些時候,當政申再次抬眼追蹤辰鋒的身影時,正好看到他被兩名美女一左一右抱著手臂走上環形樓梯,直接往二樓去了,說是脅持也不為過,看得出來辰鋒已經薄醉。二樓是數十間嘉賓休息室和化妝間,但是此刻在派對中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大膽的年輕男女已經紛紛轉移到安全場地作樂偷歡。政申盯著他們消失在走廊入口,微微斂眉沉思。這是史密夫的派對,既然大白天都敢跟蹤,怎麼可能不在現場布些眼線?辰鋒是故意的嗎?跟那些女人鬼混,又把他一人晾在樓下。要如何圓場才能不被識破呢……張辰鋒到底是在向主人示威,還是被酒精衝昏頭腦忘乎所以了?如果只是想要試探對方的用意倒也沒有那麼多忌諱,如果他是真的醉了,卻不知自己要怎麼做才算救場。政申一念及此,竟然也坐不住了,猛地起身準備上樓去,卻不料被一名侍應生攔住:「洪先生嗎?」「是。」「一位張先生讓我轉告您,請您去2011休息室。」政申眼中劃過一道危險的冷光,到底是辰鋒找他,還是史密夫設的局,他尚不能確定,但胸口有種不祥的預感,彷佛現在,他的雙腳只要稍踏上臺階,自由的意圖也就隨之被沒收充公了。可反常的是,在推開那扇未上鎖卻赫然掛著「請勿打擾」牌子的2011室房門,政申發現自己先前那些猶豫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室內西南角各有一排沙發圓桌,還有梳妝檯,北面有一堵日式的屏風作隔開,屏風後傳來幾下低低的笑聲和衣物摩擦時的窸窸窣窣。政申一步一步地接近,情緒卻糾結成一團,賣命地撕扯著他的神經中樞,在不斷唾棄自己表演過於投入的同時,又不忘替張辰鋒謀劃各種退路。男人在關鍵時刻,到底還是遵循著本能‐‐他喜歡女人,終究逃不出這天下最易識破的局。當風雅的帷幔被揭開的瞬間,所有驚心的真相在眼前展開,拉出一道血淋淋的警戒線。辰鋒敞著上衣,微揚下巴,像君王一般俯視著匍匐在他腳下獻吻的美姬,他享受著昏熱的肉慾狂歡,一貫有神清亮的眼睛,此刻半閉著,隱隱透著倨傲的、沉靜如水的顏色,但微露的底褲之下已經賁張的男性象徵卻已誘惑抬頭,雖然身體未完全鬆懈,但意識已然卸甲。那兩名豔女一人吻他的脖子,一個親吻他的大腿,辰鋒則大咧咧靠坐在單人椅中,赤裸的腳跟擱在地毯上,長腿隨意地伸展,以混沌放浪之姿接收明顯是為他設定的誘餌,左右手則緩緩地輕撫著她們頸後的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