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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州就在這時低低呻吟了一聲,這是他快要醒來的前兆。宇衡倏地因他的這份憨態動了情,心裡一熱,體內莫名燃燒起來。手下意識地摟緊了他,像獸類找到了棲息地,撒嬌般蹭了蹭鳴州的胸膛,待他湊近乳尖,便開始廝磨輕咬,手指按住他下腹緩緩滑落,直到完全纏住那已經做出反應的中心。鳴州開始時蠕動,胸口逐漸起伏,越來越劇烈,而宇衡身體裡的欲焰也熊熊燃起,他留戀那光潔的肌體,調動全部的感官去享受它帶來的絕妙躁動。幾乎在同時,鳴州掙開了眼睛。陽光刺破他鮮明的偽裝,當神智恢復,纏綿時的快感變成現實,有那麼幾秒鐘他都未能反應。對方高熱的利器正頂在自己小腹,鳴州對自己的疏忽和放縱感到惱怒,但為時已晚,宇衡的唇齒仍在他腋下纏磨,他被扣住的手腕被抵在床頭。鳴州不得不承認,對方陣陣有技巧的吮吻已使他沉睡的慾望不斷抬頭,再沉著也抵不過此時極致的挑釁。慾壑難填,鍾宇衡想要的不只是擁抱,渾身上下都叫囂著,狂飆的不可思議的激情瞬間擊中他,他投入的痴態已經將鳴州震懾住。親自在那具完美的男體打上自己溫度的烙印,自肩胛延伸到腰際,被豔陽暴曬過的面板,充滿生命力的美,集中在鳴州的男性魅惑中,悸動的光暈,放肆的癲狂。鳴州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那是他自由的人生裡從沒有過的羈絆,看自己一步步失守,最後放任了自己的身心,哪怕只一天,都值得他三思。他對自己太過自信,卻未料到未知處境中充滿變數。片刻的神遊被抓包,當時的自己怎麼會在一秒種的猶豫之後便做出這樣的事,他用嘴滿足了對方的幻想,他感到鳴州驚喘後高高仰起了脖子,那樣的性感是他用任何方式都願意付出的代價。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床第間做犧牲,自尊讓他迴避太極端太卑怯的方式,但現在他卻並不介意,就在鳴州激情難抑時,他的舌抵入了脆弱的核心地段,鳴州像是預感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想臨陣脫逃。「宇衡!」這一聲喚,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他抬起他修長的腿 架到腰間,迅速壓上,那亟不可待的下體緩緩送入,因為太過刺激,鳴州氣喘著抓住了枕頭,微微抵抗這股衝擊力,他咬了咬牙,未出口的痛呼被宇衡直接吞進雙唇。親吻令身體更深入幾分,那逐漸加速的抽插和越來越緊越來越熱的回應,碾碎了低吼與呻吟。進攻越強猛,頻率越高亢,汗水沁出肌腱,融化在被單間,瘋狂的飛馳帶起烈性的煙塵,變得不認識對方,變得不像自己。男人間最原始的默契,都被揭示得赤裸裸,敏感的律動將兩人的矜持高高帶起又重重砸下,兩人都以為自己會爬上慾望的巔峰,反覆進退反覆博弈,當目光渙散,當理智潰散,唇舌相吸那一刻,拋開痛覺的迎合,遞出最情色的請柬。那些過去生活中主宰鳴州的東西,隨著這場超範圍的性愛而瓦解。高潮降臨,緊緻的摩檫,粗暴的愛撫急速推進,自下腹蔓延至四肢軀幹,侵蝕到每一點每一處。鍾宇衡,那個總是用眼神追隨他的人,用年輕的肉體懲罰他的武斷,用無法形容的情熱擴張他的盲目,任他如何嘶喊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我喜歡你。那是一道黑色的魔咒,讓他與不該痴纏的人混戰如斯,身體佈滿他的氣味他的吻,利刃積聚渾身的力量,緊鎖住滿腔的激情在他體內做深埋,舌麻木,痛麻木,意志麻木,只剩迷離的眼光自宇衡線條剛毅的下巴處滑下,直逼靈魂。撞擊到鳴州無法忍耐,他喊了出來,卻得到更熱烈的響應,那些本來重要的界定像是一下子被摧毀了,不存在了。衝破這關禁忌,急劇的痙攣,在確鑿的證據下,再也沒有抵禦的必要,當衝刺繃緊再繃緊,重複著喧鬧著抵達頂點,釋放的同時,宇衡叫出來,交融的熱流激射而出,像是某種儀式的完成。享受過浪潮急退後的寂寥,甩下到達快感臨界點時所不能承受的隱痛。除了此時凌亂的心跳和可怕的親暱,再沒有深埋可以用以佐證那恍惚的飄忽的所謂的情愛。媽的!二十四小時,媽的!倒在鳴州懷裡的宇衡在心裡暗暗低咒。汗溼的髮帶起幾分野性,他嘴上兇狠地在鳴州耳旁宣稱:「你可能根本不知道,給了我一天,我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