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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州的時間寶貴,但不代表沒有時間,平日夜晚八點到十點通常會是個空檔,他是學者,很少社交應酬,通常習慣深夜作業,十二點入睡七點起,漸成規律。口有約定將不定時實行。當天午夜,宇衡騎著機車,去東區廣場地下的「西街酒廊」放鬆心情,一進場便受到簇擁。等宇衡甩開眾人,獨自走到吧檯獨酌,崇拜者小六才主動擠上來:「鍾哥,昨天阿火他們叫不到你,只好自己去了南郊。」「誰贏了?」「阿火賠得差點繳內褲。」「叫你們不要同大巴高校的人玩,那些臭脾氣的小流氓不值得惹,花了大代價把車改裝,排氣管比你們胳膊都粗,也只有阿火這種傻瓜會給對手送錢去。」宇衡毫不同情,大咧咧說。「小鐘哥心情不錯啊!」小六觀察宇衡臉色才悄悄道,「凱利姐前兩天一直在西街等你呢。」「下次見到她,記得替我跟她說,我不想再見到她。」小六沒有搭腔,而是驚慌地望向右邊轉角的陰暗處,宇衡一皺眉扭過頭去,只見一身白裙的凱利款款走來,原本眼角令他喜愛的淚痣,今日看來竟全無感覺了。「阿鍾,要不要同我喝一杯?」口氣親暱神態鬆弛,風平浪靜的樣子,連宇衡都有點佩服。「我沒空。」凱利一怔,像是沒想到宇衡態度如此堅決,「我已經與那個人沒有瓜葛了。」「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在拒絕我麼,阿鍾?」「你多的是男朋友,不差我一個。」「你知道我現在只有你。」「如果不算上個月的後部,那我還能勉強承認。」宇衡說這句話時,眼中閃過一絲憎惡。凱利臉上掛不住了:「那是個誤會,我喝多了……」「天底下沒有這樣的誤會,凱利,我跟你已經玩完。要喝酒可以,要修復關係,沒可能。」凱利苦笑,面具被打下,很心酸:「你這個人真是容不得別人犯一點錯,你以為真有十全十美的人在遠處等你?你比我更會做白日夢。你自己劈腿時,有沒有檢討過?男女真的已經平等?」宇衡當下背過身點起煙,不再理會前女友的質問。他心裡在說:我不是看中貞節,是看中真心,你我的真心在哪裡?等兩人分開,小六斗膽再湊上去:「小鐘哥,凱利姐可是大美人,你不覺得可惜?」「美人要多少有多少。」小六撓撓頭:「這倒是,可是沒有美人看上我。」宇衡吐出菸圈笑了笑。「明朝我們等鍾哥開局,跟那幫菜鳥打撞球最沒勁了。」「我明天要補課,不過來了。」小六的眼珠差點脫眶,下巴半天才合上,看著鍾宇衡猶如他被妖怪俯身:「補……補課?」「我答應一個人,期末考得all pass」「可是鍾哥啊……九門課,你有七門被擋掉哎,全過‐‐真的可能嗎?」小六一緊張就結巴。「靠,你看不起我啊!」「不敢不敢,我哪裡敢看不起小鐘哥。」「你去拿課堂筆記給我抄。」小六變苦瓜臉:「我二姐跟鍾哥不同系哎。」「你沒腦子啊,不會去借!」「噢。」看一向視他為偶像的小六眉目糾結,很有點煩惱,宇衡難得發揮同情心,向他披露一個秘密:「其實我是想泡補習老師啦。」小六再次瞪大眼:「譁,這樣都行?!精彩!小鐘哥不愧是小鐘哥!」直到宇衡離開酒吧,小六還跟在他身後追問:「老師比凱利姐還美嗎?能讓小鐘哥乖乖坐下學習,一定超級正點吧?」「還不錯啦。」宇衡含糊其辭。「補習時把老師,好多av情節都有哎,鍾哥好有豔福!」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在瞎說八道什麼啊!」「鍾、鍾哥!你在臉紅哎‐‐」「要你羅嗦!」小六嬉笑地嘟囔道:「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小蓉姐知道,否則等她回來,又會被她念死了……」話說這位鍾宇衡的貼身跟班小六,原是宇衡的高中學弟,品學兼優的四眼小哥。他當年在隔街的暗巷裡遭埋伏,被別校三名混混攔截勒索,被揍歪眼鏡。幸虧當時宇衡騎單車經過,見義勇為以一敵三,一舉殲滅那些敗類,臨走時,還很帥地指了指坐在地上本來狼狽不堪的小六:「再遇到這種事,告訴他們,你是阿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