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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藉以前在斯考奇大搜尋和單兵實戰中的經驗,腦內快速制定一條比較有效的逃生路線,但亂槍之下無盲點,他要避開這一劫需要謹慎再謹慎。為了不傷及平民,火力只會直攻華府,不過顯然,現如今跟著法比諾走才是最安全的,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華府地勢的玄機,不會笨到連條撤離的秘道都沒挖吧。由於幾條必經道口的火力比較集中,所以即使在數名手下的拼命掩護下,法比諾一時也寸步難行,只能在走道防禦柱後面陰冷著臉,尋求脫身之計。當陳僅矮下身子漸漸靠近他們的時候,在伏擊圈內佔據有利地勢的一方也及時發現了他,不過就在法比諾抬手示意同夥將「尾巴」幹掉的時候,陳僅卻突然托起手中的步槍,朝左前方三十度的死角瞄準射擊,這個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在那裡藏身全副武裝的男人應聲跌下矮牆,貌似負傷,豈料兩秒鐘後,他又藉著掩體頑強起身預備反擊,陳僅果斷地再開一槍,這一次。擊中他右側肩胛,由於距離太近,即使有防彈衣也吃不住痛,對方槍支脫手伏倒。看那名警員倒地,法比諾突然改變了主意,迅速阻止手下人清除陳僅的動作,眼中首度流露出些微驚異,甚至有些激賞地朝他的方向點了下頭以示讚許。那個死角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陳僅剛才出手,恐怕最先中彈的就是法比諾的貼身保鏢,那麼也就意味著後者可能要束手就擒。坐幾月幾年牢無所謂,但法比諾一倒,人員洗牌,立即會有新頭目上位,所有的關係網不過是再重新編排鋪陳一次。時局依然黑暗。警察要為民除害他陳僅不反對,做不到連根拔除也可歸究於歷史遺留問題,但眼睜睜看著對手的人馬越來越年輕精壯,就是你們的失職了,而且還連累他這個外國公民不得不舉槍自衛,這也太不像話。不過陳僅此刻也是一頭冷汗,剛才他確實襲警了,不過他計算過射程,又對著那人非要害處,那件防彈衣大致是頂得住的。當然,有些疼是免不了的,不過事後,他會很樂意提些水果和鮮花上門慰問的,順便說聲不好意思。可如果剛才他不開槍,也許自己也會遭殃。法比諾至少在前一刻是有動過殺機的,自己到的時機太過湊巧,對方又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剛才那一招至少可以暫時解除對方的戒心。日後給託尼的談判計劃留一線生機。就在他準備跟著大隊人馬往其他通道疾走時,突然看見大門口的鐵柵欄邊一個瘦弱的身影。陳僅一驚。那是個孩子!他揹著一把和自己手上一樣的ak47小口徑步槍,已經筋疲力盡的樣子,那槍太重了,就算不走火,也會壓垮他。陳僅仰天長嘆,要不要這麼狗血啊,戰場上救童子軍什麼的,可不是他的責任呀。可最終還是無奈地一咬牙,轉身往火力最集中的區域衝過去。真是個小祖宗,如果今天他為了這小子把命搭在這兒,那赤部的兄弟一定以為他得了失心瘋被上帝提前召喚了。好吧,費因斯,你猜對了,我又亂來了,又會怪我吧……如果今天夠好運,只是被打成殘廢,我日後可能會考慮接受你的自以為是。陳僅真可謂是在槍林彈雨中行進,幸虧這些警察的行動也摻著水分,如果真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奮起反抗的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傷亡也會慘重,這種同歸於盡的代價是警方和政府承擔不起的。這類黑幫據點也早已如毒瘤般紮根,要連根拔起簡直是天方夜譚,但眼看著他們越來越猖撅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每隔一段日子就來一次掃蕩。在里約還有黑幫直接擊落過警方直升機,於是巴西的貧民窟也因匪亂和黑帶集結而聞名於世。當陳僅衝上前,從後背猛地將男孩撲倒,前方的柵欄已經應聲落地。那孩子還想掙扎,但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驚恐地眼大了眼睛,那眼神確是屬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的。「發什麼愣!還不快走。」陳僅一把拽住他逃到就近處隱蔽,背靠著矮牆,陳僅氣急敗壞地試圖跟他對話:「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現在,現在跟著我,哪兒也別去。」男孩的表情除了恐俱還有一絲倔強,他用西班牙語問:「你是誰?」陳僅知道在惡劣的生存環境下,自己沒有權利指責這個小小少年的立場,只得作了抹脖子的動作沉悶道:「小鬼,怕不怕死?」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懂了,只見他快速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