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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冥頑不靈!福康安還要再勸,卻見和珅身後的那個小娃娃被二人爭吵之聲嚇地臉色發白,膽怯地抱住和珅的腿,望向他的一雙大眼還帶著恐懼的淚光。福康安突如其來地哽了一下,胸中似壓上千鈞巨石,慢慢地鬆開手:&ldo;他‐‐是誰?&rdo;和珅彎腰將嚇地簌簌發抖的望哥兒抱進還裡,溫柔地輕聲一笑:&ldo;你看不出來麼?&rdo;如此相似的眉目五官‐‐福康安不自覺地後退半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父子二人,瞬間面如死灰‐‐是啊,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變了!他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與他剖心置腹滿腔情思的少年!他卻還在奢望他能為他回頭?他要的從來就是功名利祿,而不是‐‐而不是他的愛!只有他一個人,時至今日,還依然痴痴傻傻地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自君別後,山高水長‐‐不訴離傷。他福康安竟還遠不如他斷情忘愛來的決絕,至今畫地為牢走不出相思成災!&ldo;好。&rdo;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轉頭,一步一步地邁開步子,伴隨著他的話語一聲一聲地敲擊在和珅的心上,&ldo;除非你能除掉我,否則我富察家的根基絕不許你動搖半分!&rdo;直到那人走到看不見背影了,和珅依然面無表情地靠在樹幹上,望哥兒在他懷裡伸手去兜他的胳膊,卻感受到一股不可抑制的輕顫。&ldo;阿瑪‐‐&rdo;他不懂,壞人明明已經都被打跑了,為什麼父親的表情,卻彷彿要哭出來一般?&ldo;沒事。阿瑪……阿瑪只是累了,想再……再休息會……&rdo;眼前這個男人,早已不再是他的愛人,他的知己,而是他此生‐‐最大的敵人。或許,惟有如此,他與他,才能共存於世。福康安餘怒未消地進了傅公府,阿顏覺羅氏早捧茶迎了出來,福康安一掌揮開,連茶帶盞潑了一地,他卻看都不看一眼,大步流星地進門將門砰地摔上,阿顏覺羅氏頓時白了一張臉,站在屋簷下手足無措。這一動靜極大,幾個侍女紛紛圍上來安慰少奶奶‐‐本來麼,三爺長年征戰在外,偶有回家待奶奶雖不至柔情蜜意也算相敬如賓,又從來是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冷峻性格,怎的忽然發這麼大的火?福長安恰有事進來,他如今也變地深沉寡語,早不復當初的飛揚無忌,抬眼見到這一院子人雞飛蛋打地鬧騰,便猜出必是福康安之故‐‐當年那件事之後,福康安如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表面還如往昔一般老成穩重,但骨子裡早已變地冷厲決然,箇中原由他心知肚明。他心裡終究有愧,是以這兩年來深居簡出,諸事不理,朝廷授官也拒而不受,為人暗中譏笑詬罵也不在乎,如同作繭自縛,拒絕外界一切的聲色犬馬以及‐‐那個人的訊息。而若非要事,他更是儘量少和他三哥接觸說話‐‐他始終沒有勇氣說出當年真相!。他微嘆了一口氣,上前對著拿帕子抹淚的阿顏覺羅氏行了個禮道:&ldo;嫂子莫氣,三哥是在朝上受了氣,不是針對嫂子。&rdo;朝廷上誰敢給他氣受,長安心下苦笑,幸而阿顏覺羅氏一心只知德言功容,聽地如此說,忙低聲道:&ldo;妾身從不敢生三爺的氣,只望小叔能勸勸三爺請他寬心,就是妾身的造化。&rdo;福長安抬眼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裡隱約傳來的幾記砸物之聲,不由地心裡一動‐‐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福三爺如此失態,該不會,是……他的事吧?他上前輕輕釦了扣門,裡面一聲強自壓抑的喝問:&ldo;誰?!&rdo;&ldo;三哥,是我。&rdo;長安輕咳一聲,強迫自己恢復清醒,&ldo;宮裡高雲從來傳旨了,如今已到正廳。&rdo;聽著裡面的無聲無息,福康安竟似沒有接旨的意思,唬了一跳,忙補了一句,&ldo;是升任你為兵部尚書的聖旨。&rdo;過了好一會兒,門忽然拉開,走出來的男人依舊器宇軒昂神采不凡,方才的失控彷彿不曾存在,福康安一面整衣一面大跨步向前走去:&ldo;開正門,奏禮樂,準備接旨。&rdo;兵部尚書……好的很……你畢竟還是有弱點落在我手裡了!如你所願,我會傾我之力與你‐‐一世為敵。崇文門在和珅的著力整頓之下,早已不復當初&ldo;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