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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十七年十一月,阿桂整軍再次大軍壓近大金川腹地,調三十門大炮晝夜炮轟刷經寺一線五百處碉堡,副將軍海蘭察領軍自西南攻克堡壘碉卡兩百餘座,金川藏兵分道抵抗,死命拒戰,攻了一二十日,雖轟壞城堞數處,仍被藏兵補好,一反清軍攻略小金川之神速,作戰整三十天再不能將戰線向刮耳崖推近一步‐‐藏兵卻也因此死傷慘重,刷經寺附近留下的屍體成堆成垛,就連寨口的溝渠河道都被泛著紅沫的血泊堵的水都難流。&ldo;嗎的個巴子的!&rdo;岡達克從山上遠遠俯視著硝煙瀰漫火光沖天的刷經寺戰場,狠狠地踢了一腳身邊的灌木,&ldo;我看大土司是瘋了!這麼猛烈的炮火他還想守的住刮耳崖‐‐他自己鬧的舒服暢快,白填上大家的命‐‐想想沫勒奔死時連個屍都收不著,他是想把兄弟都全往死坑裡推!&rdo;他是索若木的嫡親哥哥,甚至是其母阿倉的長子,但當年薩羅奔病重無子,擇繼承人的時候卻毫不猶豫地在侄子中選擇索若木而不選他,十幾年來一直都憤憤不平至今。他的幾個親信早聽慣他的牢騷了,因而順著他道:&ldo;大土司還拒絕了那什麼國的武器‐‐哎~這不是‐‐&rdo;&ldo;這是自取滅亡!說什麼英吉利不安好心,呸!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清高的很!不靠人家送來的軍火裝備,能擋的住清兵這麼狂轟亂炸?!&rdo;岡達克越說越氣,啪地一拍大腿,&ldo;一昧地自以為是肆意妄為‐‐平常就只信著那個烏木魯克塔爾‐‐這次守刷經寺也是叫他去!當我這個親哥哥狗都不如!要聽了我的話他有今天?‐‐早就勸他殺了僧格桑向清朝投降,反拿什麼信啊義啊教訓我!沒那個老匹夫咱會和大清交惡開戰?&rdo;還要往下說,那親信將手一攔道:&ldo;大土司是自大慣了的,又佔著自個兒驍勇必定不肯投降的,咱們哪,必定也是陪著殉葬的,除非‐‐&rdo;&ldo;誰要陪他一起死!!!&rdo;岡達克一揮手,&ldo;我才不要!你方才說除非什麼?&rdo;那人眼珠子一轉,吃吃一笑:&ldo;除非咱們,先投降大清。&rdo;岡達克眼一亮,偏過頭去看他:&ldo;先投降……大清?&rdo;&ldo;您想想,您這一過去就等於是陣前倒戈,阿桂將軍還要用您當進山的嚮導呢,他日攻下了金川這就是功哇‐‐再往遠了說,大小金川遲早要平的,將來他們還不是得選人做土司繼續管著這塊地?您哪,那時可就是不二人選了!&rdo;岡達克眯著眼望望遠處的四起狼煙,心裡一橫,你不仁我不義,可別怪你哥哥我了索若木!索若木巡營回來,已是累的渾身散架一般,一抹臉上的油汗,卻還不敢放鬆片刻‐‐&ldo;立即叫人把刮耳崖上被轟壞了的碉堡都給修好了!要固若金湯萬無一失!給我小心堤防著兩路清軍,防著他們偷襲!&rdo;這些日子清軍不知是怎麼了,不顧一切地拼命推近,眼看著刷經寺都很難再守住。從上次福康安踹寨得手後,他就利用清軍木果木大敗退後的短暫良機盡力修繕完備刷經寺武備工事,備禦甚嚴‐‐它是刮耳崖最後一道的外圍屏障,實在不容再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可如今在這樣猛烈的炮火面前,這戰,實在太難打了。他還要繼續吩咐,忽然見手下士兵喘吁吁地跑進帳中,立時虎下臉道:&ldo;誰允許你未經通報就擅闖帥帳的?!&rdo;那士兵大喘了一口氣,才急道:&ldo;大,大土司‐‐岡達克叛逃了‐‐他們還帶走了刮耳崖的地圖‐‐&rdo;索若木騰地站起,一張臉猙獰地可怕:&ldo;他居然敢!他人呢!&rdo;&ldo;只把他一個人抓回來‐‐跟著他走的幾個……都逃了。&rdo;這就意味著地圖被送出去了‐‐不,只要刷經寺不失他們就無法活著到阿桂那通風報信!索若木猛地一拍自己發燙的腦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什麼辦法還能補救‐‐自己的哥哥都要背叛他,他起兵反事,難道真是錯了麼‐‐他只是想讓金川子民不要在活在漢人的淫威之下,他只是想堂堂正正地成就番大事業,難道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