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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他的臉頰，象雪一樣冰冷。替他掖了掖被子，我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ldo;他的病情，依然沒有起色？&rdo;身邊站著幾個醫護人員，頓時噤若寒蟬。&ldo;我已經用最好的藥和最好的醫生來治療他了，為什麼他到現在依然這麼痴痴呆呆，連話都不會說！&rdo;我兇狠地扭頭罵道，&ldo;我養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rdo;&ldo;展先生……這種思覺失調的病症，並不是用藥就能解決的，這也要靠，要靠病人自己的精神力……如果病人自己不想恢復，什麼藥都是枉然……&rdo;&ldo;藉口！&rdo;我打斷他的誠惶誠恐，&ldo;你是告訴我，他自己不願清醒，寧可象植物人一樣僵在床上嗎？荒謬！&rdo;&ldo;展先生。&rdo;門外守侯的人向我點點頭，我才餘怒未消地走了出去。&ldo;kaven先生找您。&rdo;療養院的加護病房裡不讓打手機，怕輻射影響治療。我拎起電話走到外面的空地上，才開口道：&ldo;是我。&rdo;&ldo;……你在哪裡？&rdo;我直覺我的計劃出了什麼問題，語氣也帶上了一絲緊張：&ldo;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rdo;&ldo;不……沒有……我只是，問問而已。&rdo;他的聲音聽來有些悠遠。我鬆了口氣，卻不打算告訴他的去處。我有今天，kaven居功至偉，若他知道我對roy做的事，未免寒心，那可不行，他現在還是我的棋局裡，最重要的一顆棋子。&ldo;再兩個禮拜就是董事會了，那件事進行的怎麼樣了？&rdo;等了好久依然不見他的回答，我有些奇怪，又問了一句，&ldo;kaven？&rdo;&ldo;啊？&rdo;我聽的出，他方才走神了。&ldo;怎麼了你，今天很奇怪啊！不舒服嗎？&rdo;我隨口問道。&ldo;展凡……你相信因果迴圈嗎？&rdo;他果然有問題。一個十幾歲就出來闖蕩江湖的浪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黑幫大老，居然會問我信不信因果迴圈！如果真有因果迴圈，我又怎麼會淪落到之前那樣悽慘的地步，他又怎麼能踏著別人的鮮血，爬到這個可以呼風喚雨的位置！這樣的話，實在不象是他會說出來的。&ldo;算了……當我沒問。&rdo;他終於一嘆，&ldo;那件事進行的很順利，經過幾次試探，朱丹周已經耐不住了，開始主動向那些人示好。相信不久之後，她就會有所行動。&rdo;我立即提起了精神，興奮地說：&ldo;那個蠢女人，真是被逼急了！也是……離董事會越近她就越急著要錢來收購凱運的股票……我特地還低價放出了一些股份給她，就是讓她食髓知味欲罷不能，卡在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她就只能乖乖踏入我的陷阱！&rdo;&ldo;……這個計謀固然好，只是對凱運來說……&rdo;&ldo;凱運算什麼！他之於我，本就是個藏汙納垢的萬惡之源！就算毀滅了又有什麼可惜？&rdo;我冷冷地開口，&ldo;kaven，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rdo;&ldo;……我知道……我當然知道。&rdo;說完之後，他就陷入漫長的沉默。我不耐煩起來，今天的他真的很奇怪。他的欲言又止，象憂愁的訣別。&ldo;算了，我還有事呢，就這樣吧。那些泰國老你要幫我穩住啊。&rdo;在我掛電話的那一剎那，他突然開口：&ldo;展凡。&rdo;&ldo;恩？&rdo;我不在意地應道。&ldo;就算你選擇的是一條毀滅之路，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棄你，我依然站在你這邊。&rdo;我一怔。回過神來，電話裡已是一片忙音。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夜色深沉，偌大的宅子裡鬼氣森森。丹寧早被我送到法國去了，朱丹周此時怕是正忙的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更不用說回來睡覺了。柳寒呢……照例是不見影的，他們現在怕是見到我都覺得寢食難安罷？在朱家大宅裡的就只有我，和那死不瞑目夜夜徘徊的怨靈。不過我不心虛，更不用說怕不怕。這世界若有鬼神，我何以走到這步田地？對於朱原，我竟一點愧疚都沒有，褻玩我身體的代價，就是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