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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睜開眼睛，呼吸卻在這一剎那，凝固。邢望擋在我身前，緊緊將我護在懷裡。顫巍巍地伸手往他身後一摸，一手深紅。一瞬間，我的眼前一片血霧。&ldo;凡……你沒事吧？！&rdo;後座上的崇嘉撞到車門，額頭上立時紅腫一片，他艱難地爬到前座，焦急地喊道。我茫然地回過頭，茫然地看著他。他也呆住了，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ldo;望……？&rdo;他動了動，抬起臉來，失神地看著我：&ldo;展凡……你沒事……&rdo;我心裡不自覺地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哪有那麼容易死？他掙扎著爬起身，用力地踹開已經因為強力的撞擊而變形的車門，而後低聲罵道：&ldo;怎麼開車的……操！&rdo;他把我和崇嘉也拉出已經慘不忍睹的車子後，崇嘉皺著眉道：&ldo;望……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妥當吧，你受傷了。&rdo;邢望隨意地擺擺手，就往那個已經嚇的驚慌失措的貨車司機走去：&ldo;你知不知道‐&rdo;話音噶然而止，就在我眼前，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身影突然之間，轟然倒地，永遠消失在我的視平線上……&ldo;望！！&rdo;崇嘉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了上去！我石化在那裡，連一舉一動都是妄想。邢望額頭上開始有一絲一絲的血紅汨汨流下，漸漸地覆蓋他英俊的面容。他看著崇嘉，微微一笑，而後，把頭慢慢地轉向我：&ldo;展凡……你過來。&rdo;不……不要……我不由自主地搖著頭，我不要過去……他要和我說什麼？我不要聽我不想聽！！崇嘉也跟著轉過頭，他的眼裡，有淚光閃爍：&ldo;展凡……你過來。&rdo;他為什麼要哭？我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崇嘉……你哭什麼？難道你認為邢望這種人會因為這個打擊就……不，不可能的……你好傻，崇嘉……他命硬的很啊！雙腳，卻象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步一步，向著他們走去。&ldo;展凡，我們已經多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每次見面，都要被對方傷的體無完膚……其實我在很早以前，就不想在和你鬥下去了……&rdo;他所有的跋扈張揚突如其來地消失的無影無蹤，蜿蜒的血跡已經順著他的下巴，淌下他的脖子，連帶著張合的嘴唇，都是一片血紅，&ldo;那區區三個字，我卻始終說不出口，或許……只有到了這份上，我才能放下一切……對不起……是我負你太多……把你逼到一個再也無法回頭的絕境……原諒我，我一直都無法鼓起勇氣對你說一句抱歉……&rdo;我看著他漸漸渙散的眼眸，忍不住啜泣出聲。萬般情仇千種恩怨浮上心頭，我和他爭爭鬥鬥，一世不休，究竟換來什麼！就是那膚淺的一句抱歉嗎？我和他的執著實在太悲涼也太無奈！！救護車上，他仍然緊緊拉著我的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耳朵，鼻子，嘴唇開始有一縷一縷的黑血湧出。轉瞬間，我不恨也不怨了，手忙腳亂地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把血胡亂地撥回去，回去……都回去……不許再流了……你不許死！！血滴。滲過我的指縫，一滴一滴的墜落。&ldo;展凡……&rdo;他已氣若游絲。我將耳朵貼上他蠕動的嘴唇：&ldo;曾經，我的字典裡，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所以我只能自私地傷害你，後來甚至用復仇，將你禁錮在我身邊，縱使你恨我入骨……我，我也不要你就此心灰意冷地離開……我從很早以前……就已經真的喜歡上你……只是……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