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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驀地一驚,猛的一摸腰腹,低頭一看,卻是剛才換衣服的時候油紙包的拓本落到了地上,竟然就在那人腳邊,完顏一瞬間呼吸急促起來,生怕那人將紙包開啟來一看。那人卻顯然沒有動彈的意思,一腳將那油紙包踢了過去,完顏洪烈嚥下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俯身將那東西撿起來放好,微微笑道:&ldo;多謝閣下。&rdo;那人卻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復又背轉過身去,完顏洪烈眉角一抽,心想這個男人也太冷淡了一些吧,但想想兩人非親非故也懶得再說什麼,一身溼衣很是難受,他現在只想快些回到營地,便說了句多謝便轉身離開。站在池邊的男子看著平靜的湖面,眼中閃過一絲如有所思,再想到那倚靠在酒樓欄杆上的男子,眼中微微波瀾漸漸沉寂,一個轉身消失在池邊。卻說完顏洪烈回到營地,一直等在帳篷裡頭的溫迪罕見他平安歸來才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ldo;王爺,你昨天可說今天是最後一次,這裡畢竟是漢人的地方,您若是不帶親兵在身邊,要是發生什麼事情的話……&rdo;完顏洪烈心情很好的拍了拍男子漢的肩膀,笑著說道:&ldo;都說了今天是最後一次,罷了,明天我們便拔營回京吧,這裡的山水也看得膩味了。&rdo;溫迪罕鬆了口氣,一拱手說道:&ldo;就是,這窮山惡水的有什麼好看,屬下這就去吩咐明日拔營。&rdo;溫迪罕心想這幾日王爺每晚出去也不知幹什麼,總不會是這深山裡頭有什麼精怪化作了人,勾引了王爺吧,哼哼,幸好王爺及時清醒了過來,不然可就糟了! 再遇雖然溫迪罕和夾谷非常想馬上離開這座可能藏著妖精的深山,但第二天終究還是沒有走成,卻是完顏洪烈連日來潛水探寶,昨天還穿著一身溼透的衣衫回來,即使身體足夠強健也擋不住這樣的摧殘,第二天便發了熱,等溫迪罕進蒙古包叫他的時候,已經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這下可急壞了兩個忠心的手下,這裡可不是都城,能有成群的太醫排隊在後頭,一群人無頭蒼蠅似地到處抓大夫,卻只遇見幾個赤腳醫生,看那哆哆嗦嗦的樣子,還真不敢把王爺的安危交給他。一天下來,完顏洪烈不但沒有醒,身上的溫度還有升高的趨向,溫迪罕和夾谷都急得發慌,但也不敢帶著病人趕路,要是一路顛簸再加重病情就完了,兩人一商量,索性將帶來計程車兵派出去找大夫,甚至將主意打到了全真教頭上,心裡頭想著一大群道士總要有個頭疼腦熱的吧,八成教眾肯定有會治病的。沒等兩人狠下心上山,卻見一隊士兵興高采烈的帶著一人跑了回來,連聲說道:&ldo;大人,我們抓到一個漢人,他說他會治病,剛才還治好了一個老頭子的斷腿,看起來真有兩下子。&rdo;溫迪罕眼睛一亮,抬頭看去卻是一個年輕人,這長相比得上王爺,只眉目間的氣勢帶著一種銳利的張揚,讓他不由警惕起來,總覺得這冷冷的眼神不該是一個救命大夫該有的,但現在也只能活馬當死馬醫,王爺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了。夾谷顯然也是這個想法,眼神驀地一轉,拱手說道:&ldo;這位先生,我手下救人心切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請先生一定要治好我家王爺,倒時候定有重謝。&rdo;那人卻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眉眼間帶著一絲冷意,順著夾谷的指引跟了進去,右手五指一勾,卻已經帶上了殺意,他素來是不屑於也不耐煩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若不是今日跟內子正巧遇上金人擾民,內子心地柔軟要救下那對父女,他也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只管殺了那些金人就能很好的解決事情,但內子覺得這樣後患無窮,聽到那幾個金人說要找大夫,才說服他前來,擒賊擒王的道理到了那裡都一樣,既然管了這件事情,那就把根一起拔出。夾谷幾人當然不知道自己正帶著死神走進蒙古包,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料想在層層包圍之下,這個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傷害王爺,便領著他到了床邊:&ldo;先生,我家王爺從昨日起開始發燒,先前有請過一個大夫,但醫術實在……王爺病情非但沒有好轉,還加重了一些,請先生快快替我家王爺醫治。&rdo;來人卻見一人躺在床上,蓋著青色的錦被,如墨的髮絲散落在枕間,襯得那臉色越發瑩白如玉,只因為一直燒著,臉頰微微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透著一絲異樣的妖媚,倒讓那張男人的臉龐俊朗裡頭多了一絲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