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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雷打般的鼓音忽然響起,像是敲打在人的心頭,就在鼓音響起的那一刻,臺上的人也動了,那似乎是一種舞蹈,又更像是一種原始的演繹。一種油然而生的肅然讓在場的人安靜下來,一時之間,諾大的祭壇周圍出了鼓音就只有天師們舞動的聲響。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橫波。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登崑崙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日將暮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靈何為兮水中?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遊兮河之渚,流澌紛兮將來下。子交手兮東,送美人兮南浦。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玄音響起,清潤的聲音吟唱著古老的祭詞,周圍的百姓幾乎都是一臉沉迷的深情,就是張靈康也有一瞬間的沉迷,但隨即驚醒過來!這不是普通的歌,歌聲之中帶著濃重的靈力,只是這種靈力並不是針對周圍的百姓,而是直指上天,祈求著甘露降臨,能解明城一地的大旱。張靈康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有神靈,但在他的那個世界神靈確實是存在的,只是一貫的高高在上,從來不會真的垂青弱小的人類。想要什麼,祈求和信仰都是無用的,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獲得自己所想要的,這是張靈康上輩子的領悟,一直到死他都如此堅信不疑。只是隨著祭祀的歌舞,周圍空氣中的水分子突兀的越來越多,張靈康精神力超人,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有些不安的看向臺上,難道這個世界的天師真有讓神靈出手的本事。這一看卻讓他發現了異常,臺上幾個人的舞蹈看似隨性,其實卻不簡單,他們的步伐,歌聲,甚至是隨意的一個動作都帶著獨特的韻味。尤其是為首的溯遠,他身上的靈力如同實質一般,在歌舞的加持下朝著天空騰起,看見這樣的狀況,張靈康雖然不能確定這個世界神靈是不是真的存在,卻可以斷定這一次的求雨只是靈力作用的另一種展現罷了。這就跟他用精神力強硬的命令周圍的水分子集合成雨一般,只是在這場祭祀的加持下,原本靈力只是一般的溯遠發揮出了超越本身能力的靈力。張靈康轉而對那歌舞十分感興趣,上輩子也有鍊金陣能夠加持法力,與歌舞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張靈感一雙眼睛曄曄生輝,腦海之中飛快的閃過十數個能起到這種作用的鍊金陣,但是無一不需要珍貴的材料,相比之下只需要人力實在是太方便了。如果臺上的人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會嘔出一口鮮血來,旁人看著跳著祭祀舞的人飄飄欲仙,實際上卻是十分耗體力的事情,尤其是這樣子的求雨祭祀,如果不是溯遠實力強悍,伴舞的這幾個又有靈力撐著,恐怕早就倒下了。不過耗費了那麼多的靈力,這場祭祀也是立竿見影,空中的水汽飛快的增加,隨之而來的風捲起了百姓心中的希望,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雷鳴,雖然還離得遠,卻足以燃起所有人的渴望。雨,終於落了下來,臺上的祭祀卻還在進行,大雨淋溼了天師們的衣裳,卻擋不住他們的動作,周圍的百姓也沒有一人離開,只是驚喜的看著從天而降的大雨。張靈康抬頭看著,對溯遠倒是有幾分佩服,平心而論,他現在是做不到這樣大規模降雨。終於踩完了最後一個舞步,伴舞的幾個天師身軀微微搖晃,幾乎要摔倒下來,如果不是意志力撐著,恐怕是要在百姓面前出醜。溯遠點身軀卻如挺直的松柏,絲毫沒有搖晃,他高抬祭詞,跪了下來。這一場祭祀以大雨的方式結尾,在溯遠跪神之後,地下的百姓才像是驚醒過來,紛紛跪倒在地,張靈康原本沒動,也被牛氏一把拉了下去。遠離祭壇的地方,城中百姓互相奔走,歡呼的聲音,驚喜的聲音,感激的聲音交纏成了一首樂曲,響徹著人間的悲喜。牛氏這會兒也回過神來,第一反應是下雨了太好了,第二反應卻是擔心起兒子的身體來,這才久病初愈,病根還沒養好呢,這要是淋雨生病的話可是太不值當了。牛氏想著臉色都變了,拉著兒子就跑,一邊暗怪自己沒想到,早知如此應該帶著傘來。真別說,來圍觀的人裡頭還真有帶著傘的,不過這會兒也沒有撐開,只是驚喜的大叫著,周圍人的反應是會相互影響的,張靈康甚至看見兩個陌不相識的男人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