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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是君老爺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底細,君十郎上輩子是什麼人,那是心理專家,他想要跟一個人打好關係的時候,誰都扛不住,人際關係什麼的雖然複雜,但從來不是君十郎面對的困難。他來到這個世界,最應該擔心的反倒是學識,上輩子學到的東西,在科舉的時候可是用不上的,程越無偏偏能幫到這一點。君老太太不喜孫子難得回來,兒子還得拉著教訓,一大清早就讓人把人喊過去,心肝寶貝的抱著不放了,這會兒要是有人進來看見老太太懷裡頭的金童,肯定不能想到這孩子居然已經早早的離家求學了。張氏忙著準備給孩子帶到學校裡頭去的東西,有了上次的教訓,她也知道不該準備那些看起來花銷不實用的,十郎不樂意帶著。反倒是一些吃的,喝的還有用的該多準備一些,雖然說都可以現買,但那裡有家裡頭準備的好。一想到君老爺提過,孩子一個月一來回太累,十郎年紀又小會傷了身體,以後就半年回來一次,張氏更是心疼的要命,打定主意就算是十郎不回來,那邊店裡頭的人難道不能來回,到時候該帶過去的東西都帶過去,十郎還能讓人把信件捎回來。君老爺也是煞費苦心,畢竟來回一次坐馬車就得一整天,十郎才五歲出頭,哪裡吃得了這個苦頭,要是為了回家一次而熬壞了身體,反倒是不值得了。再說他每隔一個月就要去青山那邊視察,到時候也是能見到兒子的。那邊君十郎還不知道老爺子替他解決了回家的事情,他倒是知道一個意外的訊息,自家二姐君怡宣居然也已經定親了,定親的這個人他還能說得上認識。當初孟玉卿跟他同車過去書院,一路上交情就不錯,在學院裡頭也沒有淡下來,偶爾還能一起讀書什麼的,孟玉卿平時也較少朋友,對於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小弟弟頗為照顧。當然,君怡宣定親的可不是孟玉卿,人家比他二姐姐還要小好幾歲呢,定親的也是孟家人,就是孟玉卿的大哥孟玉明,因為前者的關係,君長寧還見過幾次,記憶中是個挺豪爽的男子,看起來跟他爹他弟弟十分不同,據說也確實完全不是讀書的料子,等明年就要離開書院,接手孟家的生意。君長寧對孟玉明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但也並不壞,畢竟並算不上熟悉,這會兒想想看,孟家兩兄弟對自己確實是頗為照顧,也不知道里頭有沒有二姐姐的緣故。君怡宣為人直爽,性格也帶著幾分憨厚,大概是從小被張氏君玉宣護著的緣故,這樣的性格要是嫁給高門子弟恐怕少不了遭罪。君家跟孟家算得上是世交,一直也有生意上的往來,而孟玉明註定了以後也會當一個商人,所以君家才會敲定了這個婚事。看著君怡宣難得露出幾分扭扭捏捏,話裡話外的打聽自己的未婚夫婿,君長寧忍不住露出笑容來,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那個人。君十郎的打算沒能成功,等他從家裡頭回去,那憋了三天的老師更加可著勁折騰,沒完沒了的學業直接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孟玉卿孟玉明也是學生,當然不會有時間到處溜達,自然也少了見面的機會,君長寧只想著反正多的是機會觀察,倒是不急在一時,當下最重要的是把程越無處理好。程越無花樣忒多,練字的時候要他有自己的風格,畫畫的時候要對著實景實物,君長寧沒少腹誹,這傢伙要是在現代的話,肯定又是個能裸奔為藝術獻身的傢伙。可惜生錯了一個年代,燕朝民風較為保守,這傢伙是沒了撒潑的機會。這要是魏晉時期的話,人家還要誇獎呢。不過敬佩歸敬佩,當有些不著調的事情放到他自己身上的時候,君長寧只能苦笑了。就像是現在,程越無畫什麼不好偏要畫樹葉,還得是種在後山那邊的樹葉,看了幾十年愣是說自己不記得,讓小徒弟給他摘幾支過來瞧瞧。作為十分尊師重道的學生,君長寧只好邁著小步子往後頭走,一邊打著壞主意給他摘幾支特別難畫的。其實他心中也有些明白,程越無是見他練字沒有成果,這幾天有些心浮氣躁,才隨便找了事情讓他去做,免得一直待著反倒是容易出事。其實以君長寧的心理素質,區區一個練字怎麼可能讓他產生心理問題,不過是重複不斷的寫字有些厭倦罷了。果然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上輩子他貧窮出生,吃點苦跟吃飯似的正常,但這輩子嬌生慣養慣了,多寫幾個字就覺得手疼,人啊就是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