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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夕爭緩緩地睜開眼睛,那雙眸子看起來空洞,無神,哪裡還像是那個總是神采飛揚,傲氣凌雲的原夕爭。原宛如一把抱住了原夕爭,聲嘶力竭地放聲大哭了起來,彷彿將她們年少的無憂歲月,那些錯以為不會消失的快樂,那些總以為不會變的故人,所有的過往都哭盡了。原夕爭眼裡逐漸有了光亮,像是此刻方才清醒一般,舉起手將原宛如臉上的淚珠漫慢擦去,沙啞地道:&ldo;宛如,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陷進來?&rdo;原宛如收住眼淚,低頭笑道:&ldo;哪裡有什麼陷進來,綠竹到了我那裡兩個月,你還未有訊息,我就知道你多半又上了那個惡毒女人的當,所以就進來湊湊熱鬧。我跟你不同,嫁個皇帝也沒什麼不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是多大的權力,與其把自個的小命放在很多人手裡拽著,不如拽著很多人的小命!&rdo;她說著將原夕爭扶了起來,用很低的聲音道:&ldo;東方莊主說你已經有了脫身的計劃,不如我來幫你吧。&rdo;原夕爭抬頭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原宛如,不禁嘆了口氣。原貴妃自從見了惠貴妃一面之後,便一日正常過一日,身體也一天比一天好。很快宮中的人便得到了訊號,知道這惠貴妃算是跟原貴妃結盟了,她們兩個對皇后一個,也算是勢均力敵。隔了幾日,從不吭聲的原貴妃突然大發脾氣,一口氣攆走了永寧宮中十數個太監宮女,下手的都是其他宮裡,尤其是皇后安插的人。於是皇宮中的人再也不敢小瞧這位原貴妃,花樣跟小動作也收斂了。而皇上對原貴妃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但是來得就寢的次數卻比後宮中嬪妃加起來都要多。皇宮裡一時之間三足鼎立,倒也太平了一段時候。彎陽照例每天早上來問原貴妃的平安脈,等她踏進了宮殿,才發現原夕爭盤膝坐在窗子下下棋。原夕爭穿了一身白袍,頭髮很簡單的挽了一個髻,斜斜的插了一根木簪子,因此那頭長長的烏髮便隨意地飄拂著,散落在一塵不染的白袍上,別有一種韻味。彎陽的腳步頓了一頓,她見慣了原夕爭昏睡的模樣,倒是有點不太習慣原夕爭突然變回老樣子,她行了一禮道:&ldo;娘娘,小臣是來請平安脈的。&rdo;原夕爭細長的手指捏著一顆黑色的棋子,道:&ldo;彎陽,有的時候你有一點讓我不太明白。你恨我入骨,卻又對我的身體盡心盡力,為什麼這麼矛盾?&rdo;彎陽冷冷地道:&ldo;皇上的旨意,彎陽豈敢違抗?&rdo;原夕爭落了一子,輕笑道:&ldo;彎陽,原來你的恨是可以隨著權力而轉移的呀。&rdo;彎陽一滯,道:&ldo;容臣給娘娘請脈。&rdo;原夕爭將棋子輕輕丟入棋蔞,淡淡地道:&ldo;好啊。&rdo;彎陽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好,才上前給原夕爭搭脈問診。原夕爭悠悠地道:&ldo;說起來,昨天我睡得有點不好,心跳得也頗為厲害,只怕你請出來的脈不會太平滑。&rdo;彎陽道:&ldo;若是娘娘需要,小臣會再給娘娘送點安神香過來,娘娘的心寬一些,自然也就睡得香了。&rdo;原夕爭微笑道:&ldo;自然要的,不過……彎陽,你會因為我的痛苦而心寬一些,晚上睡得香麼?&rdo;彎陽的手忍不住一滑,她匆匆收回手地道:&ldo;娘娘無大礙,小臣先告退了。&rdo;原夕爭淡漠地道:&ldo;不送。&rdo; 彎陽心神不寧地回了大內所處的殿閣,取了安神香,親自給永寧宮送去。原夕爭所用的藥物均是由彎陽一手操辦的,她知道這裡面出不得半點差池。她甚至隱約的覺得,楚因用她來醫治原夕爭,有可能就是因為她與原夕爭有過深仇,正因為如此,她比別人更害怕原夕爭會出什麼差池,也會更加小心。彎陽送完了香,一刻也不多待,便離了永寧宮,可是不多一會兒,就聽著後面有人追上了自己。一個小宮女邊跑邊氣喘地道:&ldo;大人,我們家娘娘有事請你前去。&rdo;彎陽愣了愣,只得隨著小丫環回了永寧宮,見原夕爭半依在床上,見她來了便揮了揮手令眼前的太監宮女們都退下。&ldo;不知娘娘叫我前來,有什麼事情。&rdo;原夕爭微微一笑,道:&ldo;我剛才跟你說了我昨晚睡得不太好,所以我今天早上便點了你送來的香,雖然聞著有一點睏意,但不知道為何我只要一點你的香,便心跳得厲害,惡夢做個不停。剛才便想要問大人此事,但大人來了……我竟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