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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嚇得立時跪了一地，連楚因與曾楚瑜也是起身相迎。太后穿了一身素色的錦袍，雖然亦是刺繡坊精工細做，但比起曾楚瑜身上的華服，就顯得過於樸實了。她在楚因的攙扶之下在首位坐下，便親切地笑道：&ldo;眾位愛卿都是我皇兒的肱骨之臣，立過汗馬功勞。都平身吧，在哀家面前不用太過拘束。&rdo;東方景淵等只知道皇上宴客，卻不知道原來皇太后也會參加，剛剛松下的氣氛又都緊繃了起來。&ldo;都坐吧！&rdo;楚因笑道。等眾人在絲楠木矮几後坐定，楚因才笑道：&ldo;這個地方是我南朝歷代開家宴的地方。所以太后會來，此乃家宴，眾位愛卿不用太過拘禮。&rdo;他這麼一說，眾人自然是受寵若驚，東方景淵這樣的謀臣自然淡定，但像湯刺虎這樣的武臣早已經是熱淚盈眶，恨不得現在就以死相報了。&ldo;開席吧！&rdo;曾楚瑜笑道。養心閣的中門開，宮女便流水似的端著菜餚進來了，所有的菜都是一桌一份&rdo;一人一桌，即便是瑞安與原夕爭也是分開用餐。今天的菜式其實不算繁複，但到底是宮廷用膳，自有其獨到之處，東方景淵自然是細嚼慢慢品茗，湯刺虎他們起先還能忍著，到後面自然是大快朵頤了。太后見他們吃得香，不免露出高興之色，道：&ldo;眾位卿家覺得今天的菜式如何？&rdo;東方景淵何等聰明，一聽便知道今天的菜式是太后定下的，難怪像是個素食宴席，於是道：&ldo;太后娘娘，這幾道菜清淡又不失味美，吃來回味悠長，別有一份清新的滋味，倒像是一個鐘靈神秀的女子一般，舉手投足，氣質渾然天成。&rdo;太后點頭笑道：&ldo;我一直聽皇上說東方莊主品味過人，今日一見才知名不傳虛爾！。&rdo;東方景淵點頭連聲道：&ldo;太后過獎了。&rdo;這個時候殿下飄來一道奇香，這道菜還未見蹤影，就把殿裡的人都勾得抬起了頭，湯刺虎更是不由問道：&ldo;好香的菜啊！&rdo;東方景淵稱稍聞了聞，不禁眉頭一動，隔了片刻才見宮女們手捧著托盤進來。這芳香四溫的菜竟然是一道羹湯。湯刺虎早被這奇香弄得心癢難耐，等盛放羹湯的金耳杯放在桌面上，立時便一擁而上，三兩口便將羹湯飲用完畢了，大嘆道：&ldo;能吃到這麼一種美味，真是不枉此生也。&rdo;其它人雖沒他這麼直白，但看臉色似也頗為贊同湯刺虎的話。湯刺虎舔了一下唇，道：&ldo;皇上，你能不能告訴小臣這湯到底是如何做的，我回去也好做來解饞。&rdo;楚因笑道：&ldo;你們讓景淵跟你們解釋這到底是什麼。&rdo;東方景淵微微笑道：&ldo;此道羹湯可頗有歷史，乃是東晉陳思王所創，說它甌值千金，可見其珍奇，它採用主要原料是駱駝的蹄子所以本名叫駝蹄羹。&rdo;曾楚瑜輕笑道：&ldo;東方大人果然是飲食大家……&rdo;她話題一轉又道：&ldo;其實今日本宮原本想為大家安排另一道美食，這道美食是當年武則天愛用的。&rdo;湯刺虎他們一聽均是起了好奇之心，連著楚因也不禁笑道：&ldo;楚瑜別賣關子，接著往下說。&rdo;曾楚瑜笑道：&ldo;《太平廣記》裡記載說武則天時，有一道菜是將鵝鴨置於鐵籠中，籠下生炭火，用銅盆盛醬醋等五味汁置於籠內，鵝鴨被火烤得不停地來回走動，熱得它們不得不飲盆裡的汁水，等到鵝鴨羽毛盡落，肉色變赤時即熟。據說其肉鮮嫩美味，渾然天成，令人難以忘卻。但是……&rdo;東方景淵輕輕瞥了一眼太后，見她雖面無表情，但與剛才笑容滿面的和顏悅色卻是差之遠矣，曾楚瑜越說她的面色越沉，到得最後只聽她輕斥道：&ldo;如此殘忍的食法，虧你說得出口！&rdo;曾楚瑜像是嚇了一跳，輕聲道：&ldo;臣妾剛才的意思也是覺得太過殘忍了一些，才沒有採用。&rdo;太后的怒氣未消，道：&ldo;不管是活烤鵝肉也好，燉駱駝蹄子也罷，都是以殘忍來滿足口欲，吃來不是折壽麼？&rdo;她這麼開口一斥，原本輕鬆的氣氛立時便冷了下來，像湯刺虎這種人連人都殺得，殺只鵝鴨，啃只駱駝蹄子又算甚事，不禁各個面面相覷，尷尬了起來，而且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當廳喝斥曾楚瑜，顯然這後宮的婆媳關係已然是極差。曾楚瑜在一邊委屈地看了一眼楚因，楚因微笑道：&ldo;太后母親……您是慈悲為懷，不過今日是家宴，又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動氣，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划算了。&rdo;他開口說話半點也沒有提曾楚瑜的不是，倒反而是勸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