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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人均看向楚昪,楚昪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嘆息道:&ldo;天望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死。&rdo;&ldo;身份……&rdo;楚暠略一茫然,隨即恍然大悟,道:&ldo;天望是戶部侍郎談威的獨子。&rdo;楚昪悠悠地道:&ldo;我們與楚因爭奪鹽使的位置已經是人人皆知,偏偏父皇一直不作決定,心思難以揣摩,戶部侍郎支援誰就變得非常重要。&rdo;楚暠聽了面色不禁一變,他剛才急怒攻心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談威僅有談天望這麼一個兒子,如今沒了,即便不會立刻跟楚暠翻驗,只怕心中也會存下不滿。楚暠狠狠地一拍桌子,道:&ldo;原夕爭不殺,難以消除我心頭之恨!&rdo;楚昪道:&ldo;我倒有一計,不如將錯就錯!&rdo;楚暠看向楚昪,只聽楚昪慢慢地道:&ldo;天望的屍體不見了,但我們可以另找屍體栽贓給原夕爭!&rdo;楚暠的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他站起身來,看著天色將明未明的拂曉,咬著牙道:&ldo;別讓他死得太快!&rdo;原夕爭清晨起來,摸了一下自己額頭,竟然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頭痛欲裂,沒想到這酒竟然不但醇厚芳香,也性烈如火,而且居然喝醉了也不上頭。原夕爭起身給自己洗了一把臉,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以後無論如何再好的酒也不能多飲。梳洗完畢之後,原夕爭開啟門,便聞到了一股詭異的味道,確切地說這是一種濃烈到不可思議的血腥味。&ldo;蔡姬?&rdo;原夕爭一念及此,立時從樓梯上飄落,足尖還未及地,便見樓梯下面都是鮮血,原夕爭左腳踏右腳,人就躍到了屋角的椅子上。可即便如此,滿地的鮮血也讓原夕爭幾欲嘔吐,這些人都是原夕爭認得的,正是蔡姬新僱來的奴傭們。原夕爭還未及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門便被踢開了,衙差們一鬨而入,當前數人見了滿地如積成窪泊一般的鮮血也不禁都面色一變。他連申辯都還未說出口,衙差們便將原夕爭圍了起來,當前一人道:&ldo;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都城做出如此大案。&rdo;原夕爭慢慢沉靜了下來,道:&ldo;衙差,人非我所殺,請帶我堂上伸冤。&rdo;&ldo;好,你,你不要勤。&rdo;衙差嘴裡喝道,心裡對這個殺人狂還是有幾分忌憚,他掏出手鍊,腳鏈將原夕爭銬上,然後才放心地道:&ldo;給我搜,把他的兇器給搜出來。&rdo; 隔了一會兒,一個衙差捧著一柄軟劍,道:&ldo;吳頭,兇器找到了!&rdo;原夕爭見了那柄劍也不禁面色一變,不由自主地一摸腰間,發現裡面暗藏的那柄劍果然不見了。吳頭也看見了原夕爭的神色,冷笑了一聲,道:&ldo;兇器也找著了,你這喪心病狂的東西還說你冤 枉?!&rdo;原夕爭猛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道:&ldo;蔡姬呢?&rdo;吳頭本來就是蘗姬的忠實仰慕者,時不時地要過來蹭一蹭,蔡姬也總是笑意吟吟地將他迎進來,陪上兩杯,讓他摸兩把才溫情款款地將他送走。沒想到他今天照例路過雅居,卻百般敲不開門,扒著門縫一看,見院子裡倒著一具屍首,滿地是血,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街上的衙差都招來踢門而入,卻見到如此慘況。他剛才匆匆到二樓一看,卻見一個女子倒斃在一間廂房內,她倒是渾身乾淨,只是下身赤裸,像是被人侵犯過後再活活勒死,以至於整張臉部都扭曲,眼睛圓睜,如同鬼魅,除了身上那件翠綠的衣衫,哪裡還看得出來是過去那個媚眼如絲的佾佳人。她的手僵直著朝前,彷彿還要將手伸給吳頭讓他摸兩把。只把吳頭嚇得連滾帶爬下了樓,原夕爭開口問蔡姬的時候,他還都驚魂未定。原夕爭一提,吳頭心裡便氣,上前狠狠踢了一腳原夕爭,道:&ldo;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居然將蔡姬先奸後殺!&rdo;原夕爭整個人都呆住了,任憑吳頭拳打腳踢。吳頭打夠了,才拖著原夕爭押上他往大理寺而去,原夕爭是有功名之人,若不定罪,也不好刑求。大理寺卿左央名自然也是認得原夕爭的,若單論原夕爭的外表跟平素的言談舉止,左央名自然也不太相信原夕爭能將一個剛名震天下的舞娘蔡姬先奸後殺,還喪心病狂把滿屋子的僕人丫頭都殺光。但他坐這個位置太久了,知道這世上沒什麼事不可能,他需要理清到底是誰要原夕爭死,然後再考慮到底是公義還是賣個人情給這個人。&ldo;原夕爭,你先回答,你怎麼會出現在命案現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