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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因看著棋盤,悠悠地問道:&ldo;你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已經一無所有了,她還要掩飾自己女子的身份。&rdo;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問:&ldo;王爺是懷疑現在的原夕爭其實是……&rdo;楚因又下了一子,淡淡地道:&ldo;你回答上一個問題就好。&rdo;黑衣人道:&ldo;女子的身份多有不便吧?&rdo;&ldo;哪裡不便?&rdo;黑衣人道:&ldo;若是原夕爭果然是一個女子,那必定是一個很容易令人心動的女子,如果她不情願,那會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便跟她的目的不相吻合。&rdo;&ldo;不必要的麻煩。&rdo;楚因面無表情地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黑衣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ldo;王爺……&rdo;楚因的手一揮,阻止了他的話,淡淡地道:&ldo;原納蘭在哪?&rdo;&ldo;說是在華山。&rdo;楚因看了一眼棋盤,然後一抬眼簾,冷冷地嘣出一個字:&ldo;查!&rdo;楚因走後,曾楚瑜一直都未敢睡,直到深夜楚因返回,她才迎了上去,怯怯地道:&ldo;王爺。&rdo;楚因很溫柔地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曾楚瑜的臉,道:&ldo;楚瑜,你很好……我知道你對我忠心,我也想告訴你,也許我楚因會有很多個女人,但你記住,只有我們是夫妻,我也最信任你……&rdo;曾楚瑜一時之間熱淚盈眶,她哽咽了一聲,投進了楚因的懷裡。次日,原夕爭起得很早,練了一會兒劍,便坐在院落裡拿著白色的汗巾輕輕擦拭著寶劍。這是一枘長直劍,自從蔡姬的事之後,原夕爭已經有很久沒用過隨身攜帶的軟劍。院落裡靜靜無聲,所有伺候原夕爭的奴僕們都知道這位小少爺喜愛清靜,因此無事都不會出來。&ldo;小少爺!&rdo;一聲輕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聽到那聲音,原夕爭不由自主地立即回頭,指尖碰到了鋒利的劍刃,不由啊呀了一聲。那門口的女孩子慌慌張張地進來,道:&ldo;手怎麼樣了?&rdo;原夕爭輕笑了一聲:&ldo;綠竹!&rdo;&ldo;哎,這種事情你什麼時候做好過,以後這劍還是留著綠竹來擦就好。&rdo;原夕爭看著綠竹掏出帕子細心地將自己的手紮好,略略皺眉道:&ldo;你不是應該照顧宛如的嗎?&rdo;&ldo;宛如小姐已經全好了,她說了小少爺你關照她的事情,她會記在心上的,她那裡不需要人,倒是少爺你缺一個人照顧,所以我就來了。&rdo;綠竹看著自己紮好的精緻包裹,嘆氣道:&ldo;小少爺你沒人怎麼行呢?&rdo;原夕爭輕笑了一聲,綠竹的到來像是一陣風,多多少少吹散了心中的孤寂與焦慮。綠竹背後的陽光,正化成絲絲縷縷的光圈,透過楚王宮層層迭迭的柏樹葉子滲了進來,泛著五彩與淡金色。此時荊州的朝陽,正好。華山的一線天外來了幾個南朝來的青年,其中一位年青人彬彬有禮地對守山尼姑道:&ldo;師太,我們是奉梁王之命,來給原氏納蘭送幾樣東西。&rdo;灰衣尼姑連眼皮都未抬,雙手合十,道:&ldo;山上皆是清修之人,出家人四大皆空,世人都是家人,家人亦是世人,貧尼豈可相擾了出家人的清修。&rdo;年青人一笑,翻手遞了一錠銀子,道:&ldo;這是我等的香火錢,還請相煩代為轉達。&rdo;那灰衣尼姑接過了銀票,方才抬起眼簾嘆氣道:&ldo;你等來晚了,這原氏納蘭十多年前便死了,屍骨也早被他的兄長取回,這幾年關心她的可真不少……&rdo;她捏著銀票,臉上露出一絲詭異之色,欲言又止。當前的年青人使了個眼色,手下又塞了一張銀票過去。灰衣尼姑頓時雙眼發光,悄聲道:&ldo;這事你們算是問著人了,十年之前我還沒當庵主的時候,曾經是老庵主跟前侍茶的,這原氏的孩子是原家送過來的,我們庵主收了他們一百兩紋銀,原家卻不是要庵主好好招待那小孩,只說那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原家送來是任其生死。哪裡知道這孩子天生體弱多病,送來沒兩天就死了,倒也算逃了一難。&rdo;&ldo;怪物?!&rdo;年青人脫口道。灰衣尼姑掩著唇笑道:&ldo;天生石男,既不是女的,可也不算是男人。&rdo;年青人不禁面面相覷,連忙告別老尼匆匆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