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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不是覺得楚瑜很多天沒有來看你,所以責備楚瑜。&rdo;曾楚瑜轉了一個身,輕輕走到原夕爭的身邊,一雙秀目直對著原夕爭道。原夕爭直視著曾楚瑜的眼睛,那雙眸子蒙著水光,略帶了一點委屈,最後倒是原夕爭轉過了臉,微閉了一下眼睛道:&ldo;娘娘何出此言,你我雖有兄妹情分,但到底男女有別,即便是娘娘不說,子卿也覺得這才合乎常理。&rdo;曾楚瑜沒有說話,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原夕爭俊秀的側臉上,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良久,曾楚瑜才略略抽泣了一聲道:&ldo;子卿哥哥,你說你會保護我的,我娘不過才走了一年都不到,你便也要拋棄我了麼?&rdo;她提及那個溫婉,對原氏這對雙胞胎總是充滿愛憐的顧姨,原夕爭的眼神不禁一陣閃爍,這個時候曾楚瑜朝著原夕爭的懷裡撲過來,哭道:&ldo;子卿哥哥。&rdo;曾楚瑜還沒撲到原夕爭的懷中,就被一雙手牢牢地扶住了,她隔著原夕爭的身體僅僅只有數寸,但這個距離卻彷彿成了天塹一般難以逾越。她兩條胳膊被原夕爭細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力道之大幾乎握斷了她的臂骨,曾楚瑜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根本無法動彈。原夕爭的眼睛看著她,眼神微帶了一點傷心,但更多的是冷漠,那眼中冰冷如鋪天蓋地的冰雪將曾楚瑜整個人都淹沒了。&ldo;娘娘,你熟讀女兒經,想必深明夫為婦綱,家人如何,朋友如何,在娘娘心中值幾何?&rdo;原夕爭的話語雖然說來平淡,但語調逐漸加重,曾楚瑜幾乎從那從來笑語盈盈的眼眸裡看到了殺氣,她渾身顫抖著,臉蒼白如紙。有那麼一刻原夕爭的腦海裡便只有在火中飛舞的原村,汪涵懷裡那枚沾染有夏枯草氣息的玉珮,那是原夕爭為經常會害頭痛病的曾楚瑜特製香囊的氣息,還有楚因對自己的生辰那麼迅速的反應……這一切一切令原夕爭不敢置信,但那種懷疑便如毒蛇一般,在自己的心中吐著冰涼的氣息,令人有一種冰冷的恐懼。而就在原夕爭心中殺意突起的那麼一瞬,彷彿有一個溫和的少年在原夕爭的腦海中泛起,他握著自己的手道:&ldo;我把楚瑜也拜託給你,請你讓她幸福。&rdo;曾楚瑜只覺得幾乎捏碎了自己的胳膊突然一鬆,她喘著氣聽著原夕爭冷淡地道:&ldo;娘娘,王爺是你的夫,自然也是你的天,有他的保護,你已經不再需要子卿這個外人。至於前塵舊事……你我的緣份,就到此吧。&rdo;原夕爭一回頭,喊了一聲:&ldo;綠竹。&rdo;綠竹連忙奔出,原夕爭微笑道:&ldo;娘娘有一些不太舒服,你送娘娘回去吧。&rdo;綠竹應了一聲,曾楚瑜挺直了胸膛,冷冷地道:&ldo;不用了。&rdo;她回頭深深地看了原夕爭一眼,然後提著裙子依然款款而去。&ldo;小少爺。&rdo;綠竹看著靜靜站在院中的原夕爭,小心翼翼地道:&ldo;你為什麼要跟王妃翻臉?&rdo;&ldo;綠竹,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花,它長大了會變得面目全非。你都不知道這個過程是什麼樣的,但是原本天地間鍾靈神秀的一株草突然之間會令你覺得恐懼,因為它會將人連皮帶骨吞下,還能迎風吐著花蕊對你笑。&rdo;綠竹打了一個哆嗦,道:&ldo;那是什麼花啊。&rdo;&ldo;食人花。&rdo;原夕爭淡淡地道。原夕爭繼續回屋寫字,綠竹就算再笨也知道自家的小主子不開心,自然不敢嘮叨。青湘追上了慢慢向前走著的曾楚瑜,攙起她才發現曾楚瑜的手冰冷滿是汗,而且在不停地顫抖。&ldo;王妃,你發現什麼不對了沒有,原夕爭到底是不是原納蘭假扮的?&rdo;曾楚瑜有一刻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完了青湘的問話,她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青湘的臉上,那目光中的陰冷讓青湘嚇得雙足發軟,深悔自己不該多嘴。&ldo;子卿對我起疑心了。&rdo;曾楚瑜說這句的時候,青湘覺得握在掌心裡的手突然不再顫抖了,曾楚瑜的背挺得很直,她微微一笑很甜,然後道:&ldo;也許這樣也好……&rdo;+++++夜風吹弄著楚王宮外的紅燈籠,僕傭們流水一般穿梭於楚王宮高高的臺階上,白色布襪在墨玉似的大理石地面絡繹不絕地流動,掌中的珍釀佳餚白似瓊玉,綠似翠環,令人垂涎欲滴。&ldo;東方先生您辛苦了。&rdo;楚因瞥了一眼檀香酒案上的酒菜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