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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膽!&rdo;太監面色一變,道:&ldo;你知道自己跟誰銳話?&rdo;楚暠冷笑了一聲,道:&ldo;商賈販夫之女也敢稱大家閨秀?&rdo;原夕爭淡淡地道:&ldo;比起狸貓太子,我的兩位妹妹的閨秀那要貨真價實得多。&rdo;楚暠大怒,當年北齊攻克建業,南昌帝楚暐倉皇南逃,路途中與懷有身孕的陳貴妃失散,等北齊撤軍,昌帝再回建業,陳貴妃已經在路上誕下皇三子。可私下裡便一直有人傳言,當時陳貴妃生下的並非是一男嬰,而其實是一女嬰,且不提這別有居心的流言是真是假,但這無疑成了楚暠一大忌諱。原夕爭說得輕描淡寫,卻正是刺中了他的心病,楚暠脾氣暴烈,一激之下便動手襲來。原夕爭連身體都沒動,只將頭微微一偏,楚暠的掌風激起原夕爭的長髮,卻未能傷對方分毫,原夕爭挺秀的眉眼便在他的眼前,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樑,不似女子的柔媚,亦不是男子的陽剛,恰似水墨畫深描淺染一般,一色勾畫,卻是韻味流長。楚暠不禁微微一愣,原夕爭微笑著輕揚手中的那枝綠萼梅,雲淡風輕地化開了他的攻勢。原夕爭笑道:&ldo;這是平貴妃娘娘所賜的綠萼梅,沒想到榮王爺也喜歡,那子卿就借花獻佛了。&rdo;楚暠方才發現自己的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枝綠萼梅,他原本滿腔怒火,氣勢洶洶,偏偏現在手中捏著一枝花,竟忽然有了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原夕爭長長作了一揖道:&ldo;子卿還要回去稟明貴妃娘娘的意思,便先告辭了。&rdo;說完,原夕爭便錯過了他們揚長而去,人走得既不快亦不慢,透著一種自信從容。太監唯唯諾諾一下,連忙追著原夕爭而去。楚暠看著遠去的背影,道:&ldo;子卿,原夕爭,我像是在哪裡聽過?&rdo;楚昪笑道:&ldo;這個想必便是瑞安那個寧嫁子卿,不予番王裡的&lso;子卿&rso;了。&rdo;楚暠恍然大悟,他若有思地看了一下手中的綠萼梅,道:&ldo;瑞安這一次的眼光倒也不錯。&rdo;楚昪道:&ldo;十弟這一著倒是連消帶打,看似只不過娶了一個商賈女子。這個商賈女子卻與官宦家頗有淵源,倘若再讓原夕爭當了當朝的駙馬,有瑞安的支援,只怕十弟的實力陡然間便要提到一個客觀的地步。&rdo;楚暠將手中的綠萼梅一捏,心中一惱,冷笑了一下,道:&ldo;莫非阿斗也想問鼎中原?&rdo;原夕爭走出了宮門,太監方才鬆了一口氣,道:&ldo;原夕爭,你還是快快回家去吧!&rdo;原夕爭見他著實嚇得不輕,不禁莞爾一笑,上了自家馬車,吩咐道:&ldo;回……四處轉轉!&rdo;馬伕得令,鞭子輕揚,車輪便滾動了起來,原夕爭輕輕掀起窗簾,見都城繁華,聲色犬馬處更是熱鬧,輕輕嘆息了一聲,道:&ldo;千古興亡繁華夢。&rdo;他這麼看了一眼,剛將簾子放下,忽然馬車生生地被人勒住了,只聽馬伕&ldo;籲&rdo;的一聲,馬揚前蹄,原夕爭猝然不及,腦袋也不由狠狠在車門上撞了一下。&ldo;怎麼回事?&rdo;原夕爭揉著頭道。馬伕轉過頭來結結巴巴地道:&ldo;少,少爺……&rdo;原夕爭一撩門簾,卻見面前是一排紫蓋黃旗的皇家儀仗,但坐在金輅(注8)上的卻不是任何一位皇子,而是從北朝來議和的二皇子李纘。只見他與前兩日所見完全不同,穿了一身北朝黑色銀紋的五爪莽袍,他一隻手擱在座榻的一邊,另一隻手撐著自己的頭,依舊是微帶笑意,但卻能令人‐眼看出這是‐位王孫貴胄,俊美透著一種貴氣。金輅高一丈二尺,遠高於原夕爭的馬車。所以李纘也是這麼由上而下地看著原夕爭。馬伕小聲地道:&ldo;他們突然衝出來……&rdo;原夕爭手一揚掀開簾子,笑道:&ldo;不知道二殿下可否挪一挪?你擋了我的道!&rdo;李纘身體前傾,眼含笑意地道:&ldo;子卿,我聽說你九歲便能讓天下第一帝師公孫纘繞道而行,可惜你今天不得不繞我的道而行了。&rdo;原夕爭也不惱,只微微笑道:&ldo;二殿下何必做此無用之舉,我只怕即使我讓了你,你也未必敢從我讓出來的道上走!&rdo;李纘揚聲大笑,道:&ldo;好,我就喜歡子卿你這份狂勁,我倒要看看你讓出來的道!&rdo;&ldo;好,那如果你不敢走我的道,到時為免糾纏,就還請二殿下讓開你的道,讓我透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