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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敲了敲響木,道:「這狗可是才子!」「才子也不能說明它不笨啊!」「對啊,最多說明它書讀得多!」「你們不要吵啦,這條狗肯定是細作,它是狗兒派到狼那裡去的!」「哇,是真的嗎,那阿戲真慘啊,被狗騙了……」「這阿汪好可惡!」老先生眨巴著眼睛,隔了半晌才道:「時間久了,阿汪終於發現阿戲其實也是一頭狼,而且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於是阿汪決定離開阿戲。」「其實阿汪也是捨不得的,它其實很想很想原諒它,可是它要是原諒了它,它會不知道怎麼原諒自己。也許一條狗永遠也無法體諒一頭狼喜歡狗的方式,所以現在阿汪被兩頭狼在森林裡追得落荒而逃!」左邊一個小孩舉手道:「先生,這個故事好奇怪哦。狼不是都怕狗的嗎,我家有狗在,狼都不敢過來偷羊!」「對哦……而且這狗怎麼會不是去當細作的,實在想不明白啊!」老先生有一點尷尬,突然有一個小孩大聲道:「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啊,先生說啦,阿汪被兩頭狼追啊,一條狗對一頭狼當然是狼怕狗,可是現在是兩頭狼,阿汪當然只有落荒而逃了!」老先生立馬指著那個小孩道:「殿士之才,殿士之才!」這麼一折騰,他好像也沒了先前的興致,打發小孩出去玩,自己將書蓋在臉上呼呼大睡。草原的冬日極冷,蘭都更是不到十月就飄起了雪,亦裕穿了一件茄色多羅呢狐皮襖子,就著炭火烤著手聽著一位黑衣人的彙報。「可汗,我們幾乎踏遍了中原任何一塊地方,但也找不到陸展亭的痕跡。根據我們在莊家潛伏的探子說,陸展亭似乎也沒有投靠他們。而且從各種跡象,亦仁似乎也沒找到他。」亦裕挑了一下眉梢,有一些兇狠地道:「我還就不信他能上天遁地,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到他!」他話音一落,屋外現出了莊之蝶的身影,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緞襖,亦裕不再說話,那黑衣人也隨即告退。莊之蝶將手中的羹湯放在窗前的書案上,道:「天涼了,這是剛做的羊羹湯,你喝一點暖暖胃!」「知道了!」亦裕隨口道。莊之蝶低著頭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頭來道:「裕,你為什麼還要去抓展亭哥哥呢?他始終都沒有對不起我們的地方,更何況他還救了我!」亦裕低頭不答,莊之蝶走過去握著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其實是喜歡展亭哥哥的,你也很在意你十哥,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對嗎?你想要他們在乎你,他們能時時刻刻都把你放在心上。「可是裕,這個世上人與人都有緣分的。你看,展亭哥哥從小與我玩耍,你從不把我放在心上,可是在我的心裡卻只有你。所以你要明白展亭哥哥喜歡的是你十哥,不是你,你十哥也喜歡展亭哥哥的,就讓德慶帝去找他吧!」亦裕紅著眼抬起頭,咬牙道:「這個世上陸展亭可以喜歡任何人,但不可以是亦仁,亦仁能喜歡任何人,但不能是陸展亭!」他說著一甩手,走出了院子。莊之蝶神情黯然地看著他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視線。亦仁望著院中的菊,江南的秋色總是在落葉的枯槁與新菊的嫩黃裡輾轉,心情是落漠還是欣喜彷彿是依人選哪面去看。奶孃抱著頭戴虎頭帽的小娃娃走了過來。那個小孩約莫一週歲左右,眉目間很有亦仁的神韻。奶孃抱著小娃娃給亦仁行了個禮,道:「奴婢給皇上請安!」亦仁微笑著抱過小孩,道:「拘陸,你最近還好嗎?」那個小孩聽了父親喚他,似乎非常興奮。亦仁轉過頭對奶孃道:「小儀在鳳儀館還住得慣嗎?」「回皇上,皇后娘娘過得不錯,她最近辦了幾次詩社,來的才子、才女可多呢,鳳儀館的馬棚裡都待不下這許多的馬匹!」亦仁一笑,道:「看來她把我一紙休書給休了,好像是休對了!」「皇后娘娘還問,拘陸已經會說話了,他的師傅是否也該去請回來了!」亦仁回頭笑問拘陸,道:「拘陸,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把你師傅請回來了?」拘陸張開小嘴,露出一對新長的虎牙,口水連連地,晃著小拳頭。亦仁一笑,摸了摸拘陸的頭笑道:「好吧,我們想辦法把你這位不聽話的師傅弄回來!」他回頭見宗布郭在門外晃悠著,就讓奶孃抱走了拘陸,冷冷地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