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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葉將軍同葉二小姐出了西直門。」另一侍衛說道。陸展亭哦了一聲,轉眼見戲班還在,就皺眉道:「還不快走,堵著門怎麼回事,等下里面還有戲班,雜耍班子要出去呢!」「快走,快走!」侍衛們呦喝道。陸展亭見他們出了門,才又笑著問:「葉將軍那烏騅馬還在吧?」「在啊!」侍衛們笑道:「它拴馬棚外面呢,這馬傲慢得很,不願意跟其它馬一棚!」陸展亭含笑道:「它願意跟騾子一棚!」他也不管侍衛們訝異的目光,解開馬韁繩,翻身上馬道:「見了葉大哥跟他說一聲,這馬我用了!」說著兩腿一夾,那馬猶如旋風一般從侍衛們面前閃過。侍衛們紛紛驚歎好馬。陸展亭趕上了戲班子,他們正把莊之蝶從車底扶出來,再送上一輛烏篷馬車。陸展亭道:「你們打算走哪條路?」「陸公子不是已經跟我們商議好了,穿過太平山山道,然後由水路去西北。」一個長相黝黑的人笑道。陸展亭一垂眼簾,笑道:「那好!你們幾個人護送?」黝黑的大漢道:「就我們六個,其它的都是真戲子,不能護送皇后。」莊之蝶忽然顫聲道:「展亭哥哥,不如你就回……」她的話未說完,黝黑的漢子已經笑著打斷了她,道:「有陸公子在,如果路上再遇上什麼人,也好有一個照應啊!」莊之蝶不吭聲了。陸展亭淡淡地道:「也可以,不過我無法送你們過太平山山道,因為如果在晚膳上找不到我,很容易露出馬腳。」「不用,不用!」黝黑的大漢笑道。陸展亭與其它六個人夾著馬車,一路趕奔,等遙遙望見太平山的輪廓,他勒住馬道:「我就送你們到這兒了,剩下的路你們自己多加小心了。」黝黑的漢子乾笑了幾聲,道:「陸公子,您送佛送到西,這前面一條道左邊是一條山坡,右面是懸崖,若是受伏,皇后豈不危險。」陸展亭淡淡地道:「如果亦仁有心在那裡殺你們,就算多了一個我,他也未必會手軟!」黝黑的漢子一笑,道:「陸公子,你事都已經做到這個分上,你現在再說這個話,若是前面有暗樁,皇后可叫你給害了。」陸展亭點了點頭,道:「好,我送你們過太平山山道。」黝黑的漢子臉上不由得一喜,陸展亭從懷裡摸出一根草根咬在嘴裡。太平山坡勢並不陡峭,但是上面長滿了蔥鬱的植物,如今天已深秋,滿山綠意盡褪,山下更是堆滿了飄落於地的枯葉。八匹馬揚起的馬蹄踏出的風踐起一陣陣落葉塵煙。亦仁站在太平山頂皺著眉望著天空,問:「莊之夢離這裡有多遠?」「不到二里地!不過每隔三百丈地就有他的一處暗哨。」亦仁的嘴角微彎笑道:「莊之蝶一來你們就放箭,我就不信莊之夢他能忍著不出現!他一現身,就叫兩頭的黑甲騎兵用滾石切斷山道,我要甕中捉鱉。」瀋海遠笑道:「王爺說的是!」他笑著突然失聲道:「王爺,您看。」亦仁收回眼神,遠遠地看去,陸展亭騎著一匹黑馬伴在一輛輕便馬車左右,他不禁深鎖眉頭。瀋海遠恨聲道:「怪不得他如此大膽,他騎的是葉慧明的那匹雪蹄烏騅馬!」他搓著手道:「這可如何是好?」亦仁錯愣了一會兒,沉聲道:「給我箭!」瀋海遠遞過一把檀香木弓箭,亦仁搭箭對準了陸展亭,修長的手指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瀋海遠不由得道:「主子,還是讓我來吧。」「不必!」亦仁冷冷地道:「你若失手了,我會砍了你!」亦仁對準了烏騅馬的前蹄上方,他要讓這支箭劃傷烏騅馬,讓它發足狂奔,與莊之蝶的馬車拉開距離。他手中的箭一鬆,那支箭夾雜著呼嘯的風穿了出去。注三:「大翅花」是古時候(清代)女子用來裝飾頭髮的常見飾品之一,因為形狀較大,所以用「面」這個量詞。可就那電光石火間,從山下茂密的樹叢裡竄出來了一個黑衣人,一劍將箭劈成兩截。那黑衣人長相俊美,嘴角掛著冷笑,正是亦裕。陸展亭見了那兩截斷箭與亦裕也不吃驚,只是心中疼得很,卻轉過頭去對黝黑的漢子笑道:「你瞧,我跟你說什麼來著,我說了,他不會因為我而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