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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青兒最喜歡的歌。&rdo;方敏旭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轉過頭來，道：&ldo;這就是解剖大樓的半夜舞會嗎？&rdo;許立將手中的熱水瓶放下，道：&ldo;嚇著你了？&rdo;&ldo;是正常人都會嚇一跳的吧！&rdo;方敏旭輕輕拍了一拍錄音機道。許立長髮後面乾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太好意思的微笑，道：&ldo;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所學校以培養外科手術醫生而出名，所以別的醫學院也許一個學期只需要上十堂真實的解剖課，在我們學校可能就要上至三十堂。&rdo;許立說著朝著簾後走去道：&ldo;我們有多少系，多少個班，加在一起都要乘上一個三十，所以學校裡幾乎每一週都會有一批屍體送過來，而我需要將那些屍體檢驗仔細，分門別類，以便按需供屍。你知不知每個人的身體都不同吧……&rdo;他說著掀開簾子，鬆開其中的一具屍體的裹屍布，道：&ldo;你如果將這具屍體剖開就會發現，他身上所有的器官，右半邊都要比左半邊來得強大……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rdo;&ldo;這人半身不遂？&rdo;&ldo;不。你剖開他的大腦你就會發現，僅僅是有什麼東西壓住了他的左邊視網膜，令他左邊的視線有一些不清。人在未知的面前就會感到脆弱，當他的左腦不停地收到模糊不清的資訊，它就變得脆弱了。&rdo;許立輕輕撫弄一下屍體，感慨地道：&ldo;我只要看到他們的肢體就能猜到他們的想法，所以我必須讓他們跟我面對面平等的交流。&rdo;方敏旭看著他輕柔的撫弄屍體，不由咳嗽了一聲道：&ldo;看起來許老師知道我今晚會來找你，對嗎？&rdo;&ldo;叫我許立吧。&rdo;許立似乎才恍然，走出簾子抱歉地道：&ldo;你一定聽過學校裡的流言，楊海東半夜去了圖書館，對嗎？&rdo;他將身後的簾子拉上，此時許立看起來雖然說不上多順眼，但實在比那個撫摸屍體的人要正常多了。&ldo;可以這麼說。&rdo;方敏旭點頭。如果小周描述流言，本身就是傳播流言的一種方式，方敏旭確實是透過這種途徑，知道楊海東的失蹤有可能與圖書館有關聯。&ldo;這個流言是我傳播出去的。&rdo;許立平和地道。他這句話倒是讓方敏旭大吃了一驚，不由脫口道：&ldo;這是為何？&rdo;許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ldo;你從那條路上走過，一定也會發現其實圖書館離著解剖室很近對嗎？&rdo;&ldo;所以……你在那天晚上在圖書館附近見到了楊海東？&rdo;方敏旭立即反問道。&ldo;可以這麼說吧，正確應該說，其實我就是那個親眼看見楊海東晚上走進圖書館、並且最早知道他失蹤的人。&rdo;&ldo;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rdo;方敏旭雖然想過這位解剖室的老師會給他帶來吃驚的訊息，但真正聽到時卻依然震撼不已。&ldo;請坐。&rdo;許立指了指自己辦公桌邊上的椅子，然後坐下苦笑了一下，道：&ldo;請原諒，我也是為了自保，因為我如果說了親眼見過楊海東半夜走進圖書館，我就不得不解釋為什麼我半夜會出現在那裡。&rdo;&ldo;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不是指你願意告訴我，你為什麼半夜會出現在那裡？&rdo;許立點了點頭，然後直視著方敏旭，道：&ldo;我聽說宗和找來了一位私家偵探，你是那位私家偵探，對不對？&rdo;&ldo;可以這麼說。&rdo;方敏旭道。&ldo;所以有一些我不太方便跟警方說的事情，卻可以告訴你。&rdo;&ldo;你想告訴我什麼？&rdo;許立立即迫不及待地道：&ldo;那麼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rdo;方敏旭差不多要失笑了，又是同樣的場面，他道：&ldo;要看你怎麼定義鬼這個詞，如果你是指不以肉體為載體存在的思維體，我可以告訴你，是有的。&rdo;許立長出了一口氣，道：&ldo;那麼你也一定聽說過榕城那個著名的找梳子女子的鬼故事了？&rdo;方敏旭看著許立的眼睛，道：&ldo;你是說姚青兒？&rdo;許立冷笑了一聲，道：&ldo;真沒想到宗和居然有臉跟你說她的事情。&rdo;他深吸了一口氣，道：&ldo;當年他為了自己個人的前途，完全不顧青兒的死活，所以若是青兒要拿他的兒子索命，那也是他活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