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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ro,nickro!」葉宇真抱起nickro連聲叫喚,他只覺得觸手溼膩,手一縮,只見滿手鮮血。nickro滿面死灰,葉宇真從未有過這一刻的彷徨,他含著淚道:「振作,nickro,別死,求你!」他短短的一生,從來都是無往而不利,被人視為完美的典型,從來未嘗試過那麼無力的一刻。nickro嘴唇顫抖了一下,他附在葉宇真耳邊低聲道:「我們冰島有一句諺語,留著賭注,等著翻本,還沒有離開牌桌,就不要輕易下光自己手裡的賭注。孩子,看好你的籌碼!」說完,慢慢閉上了眼睛。葉宇真摟著這個與他短短交往卻因他而死的老人,放聲大哭。曾雨森呆呆地看著許安林冰冷陌生的眼光,直升機越飛越高,他與他也漸行漸遠。「我喜歡你的矛盾,但有的時候又挺討厭你總是猶豫不決!」背後的安德魯吹了一下槍口道。曾雨森突然回身狠狠給了他一拳,從來笑咪咪的曾雨森居然表現得怒不可遏,這讓安德魯倒是收斂了一下,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道:「生什麼氣,讓你的小情人誤會了?」曾雨森突然拔出槍一字一字地道:「安德魯,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殺人,可別怪我不客氣!」安德魯與他對視著,冷冰冰的銀色眸子突然露出笑意,嘴角一彎,嘲笑道:「曾雨森,我一直以為你要當熾天使,翅膀是黑的,但肚皮是白的,沒想你要當天使,渾身上下都要是白的。」他見曾雨森仍然冷冷地看著他,只好聳了聳肩道:「ok──反正我們合作期間,我不在你面前殺人,可以了吧!」曾雨森收回了槍,轉身一聲不吭。安德魯見他似乎滿懷心事,伸了一個懶腰,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保險箱的密碼了吧?」曾雨森似乎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很可惜,除了泰勒本人,誰也不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安德魯的臉色變了,隔了半晌,才放聲大笑,然後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道:「原來你想當血天使。」曾雨森迴轉身戲謔地看了他,淡淡地道:「可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泰勒的下落。」安德魯看了他半天,才輕哼了一聲,道:「如果你不是曾雨森,我大概沒耐心讓你活上十分鐘。」曾雨森微微一笑。安德魯皺眉道:「還不說泰勒的下落。」「我會帶你去的。」「那就現在吧!」曾雨森淡淡地道:「在帶你之前,我要先去辦一件事。」「什麼事……」安德魯突然恍然道:「你該不會是……想去跟你的小情人解釋吧!」「我可以讓他生氣,可從未讓他失望,以前這樣,將來是這樣,現在也這樣。」曾雨森看著直升機外的白雲緩緩地說。安德魯苦笑了一下,道:「算我倒黴,碰上了你這麼一個痴情的瘋子,別忘了許安林是國際刑警……我怕你沒命帶我去找泰勒。」「不會的!」曾雨森肯定地道。「何以見得?」「我在安林心中,遠比他知道的要重要。」曾雨森說完,微微一笑。安德魯的表情一陣茫然,道:「你這麼相信一個人的感情?」曾雨森冷笑道:「你這種人,從未嘗試令人敢相信你的感情,自然也不敢相信別人的感情。」安德魯擼了擼鼻子,道:「在你的眼裡,看來我是一個悲劇。」「是一個笑話!」曾雨森輕描淡寫的一句讓安德魯立刻變了色,他咬著牙想說諸如「如果你不是曾雨森,我絕對不會讓你活過十分鐘」之類的話。但他想起之前已經講過了,要把十分鐘改成五分鐘又缺少新意,再加上跟曾雨森這種人生氣,只怕自己倒未必有命活到去見泰勒,只好咬牙忍了。英國的國際刑警總部變得很壓抑,葉宇真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天一夜,既不吃東西,也不說話。許安林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暗自發呆,他不敢相信那個一直被辦公室裡公開譏笑的老人就這樣不在了。當這些精英們嘲笑nickro的時候,他是有一些不忍的。他的出身是個人最大的汙點,儘管同事們儘量以一視同仁的目光來看待他,但那種刻意還是會讓許安林感到壓抑,所以會不由自主的去同情同是弱勢群體的nickro。有一次他去給nickro送咖啡的時候,nickro笑著問他,知不知道北島有一種鷹叫白隼?許安林點了點了頭,nickro小聲道:「全世界都知道白隼是雷神的兒子奧爾變的,可是隻有我們冰島本地人知道一個秘密,牠是小企鵝變的,牠們當中堅強勇敢的變成了鷹……別告訴其它人。」他說著,衝許安林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