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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問:「安寧郡主是想打發小的去找這個陳才子?」安寧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在我臉上許久,才淡淡地道:「不是……我剛才與石榴哥哥玩堆棋子,想起了小時候玩的背新娘,聽人說你身手還挺靈活的,所以讓你來玩給我們看。」背新娘,我愣了一下,見兩個黑衣侍衛扛了個穿著鵝黃羅裙的大沙包往我身上一放。壓得我立時腰就彎了,我早知道這丫頭必定不懷好意的。我咬著牙把那個大沙包背上,就聽安寧道:「走啊,快走,別顛著新娘……」我吃力的在花園裡挪動著腳步,沒走幾步安寧就叫道:「當心,你在過山,把腿抬高一點……」我只好無奈地將腿抬得高高的,佯裝自己正揹著新娘爬山,可是沒爬多久,腦門就捱了一畫軸,安寧怒道:「你正在過河,把腿抬得這麼高,不怕腳滑摔著新娘嗎?」你孃的……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粗口,嘴裡仍然道是是是於是小心翼翼躡手躡腳的過河,過了一會兒我趕緊快步如飛,安寧剛一舉手,我連忙訕笑道:「到平原了,郡主。」安事把烏眉皺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畫軸,我鬆了一口氣,安心快步把平原跑完,直接把背上的新娘送進洞房。只聽安寧在邊上拍手道:月光圓桶盤,生囤嫁文元。文元問你該來歲?‐‐十八歲。文元問你該來長?‐‐珠冠戴起平棟樑。金轎抬來弗肯去,銀轎抬來弗肯去。花花轎轎抬來苦苦去。……她大概說得太急,後面有點啞,只聽十六叫了一聲寧寧。我則揹著死沉的沙包喘得胸部直髮疼,誰知道安寧突然伸出一隻腳絆了我一下,我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個狗吃屎,摔得我暈頭轉向,卻聽安寧冷聲道:「我都跟你說了注意一點,腳邊這麼大塊石頭都沒瞧見?」我腦門子轟的一聲:心裡一陣冒火,爬起來就想臭罵她,卻對上了她紅紅的眼圈,一時心軟,嘆氣道:「是,是,奴才眼拙,下次注意。」安寧回過頭對十六王爺道:「石榴哥哥,他果真不是陳清秋。如果他是陳清秋,早就破口大罵了,他會罵你這個小娘皮,天生皮賤,欠抽打……」她彎嘴一笑,居然還笑得挺甜,道:「人人都以為他是一個大才子,必定文質彬彬,其實他說話又粗魯又刻薄。」我無語,面對笑語盈盈紅著眼圈的安寧,突然有一絲內疚。我對她從未曾有過片刻的用心瞭解,只知道她兇狠,喜怒無常,害我如此境地,所以從心底裡厭惡她。我不曾想過她也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孩子,想要有人疼,有人愛,如此而已。安寧看著我突然收起了笑臉,一雙烏黑的柳眉倒豎了起來,指著花園裡一棵老棗樹哼道:「把這個奴才給我倒吊在上面!」我嚇了一跳,我又怎麼惹著她了,吃吃地道:「郡主,奴才犯什麼錯了?」安寧板著臉,一張俏臉冷若冰霜,一直看著黑衣侍衛如狼似虎將我倒掛在棗樹上面。我一時間腦門充血,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只見安寧那雙精緻的黑色短靴慢慢踱到我的面前,聽她冷冷地道:「哼,我用得著別人來同情嗎?」說完只聽她叫了一聲石榴哥哥咱們走,然後那雙靴子就越走越遠了。我心裡氣苦,暗道我要再同情你這個小娘皮,就是我自己皮賤,欠抽打。我吊了好一會兒,人是適應了,但是卻覺得氣悶不已,又不知道那個小娘皮到底安心要吊我多久,衣服的前擺遮住了眼簾無法觀賞王府的花院,想了想就唱起了秦腔鍘美案面理打發時間。莫呼威,往後退相爺把話說明白見公主不比同僚輩驚動鳳駕理有虧……倒吊著氣不順,我一時唱岔了氣,連忙咳嗽了兩聲,手往棗樹幹上一撐,整個人就晃盪了起來,我藉著晃盪的氣勢,又吼了起來:猛想起當年考文會包拯應試中高魁披紅插花遊宮內國母笑咱面貌黑頭戴黑,身穿黑渾身上下一錠墨黑人黑像黑無比馬蹄印長在頂門額三宮主母有恩惠她賜我紅綾遮面額叫王朝與爺把紅綾取三尺紅綾遮面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