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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郎喊了一聲進來,一個侍衛託著一個木盤進來了,木盤上擺放著一團澄黃圓形的物體,王爺的臉色有點難看。我則迷糊地看著這個似曾眼熟的東西,猛然想起可不是冬瓜縣令弄的那對銅獅的眼睛嘛?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好高的內力,在銅獅上印一掌已經不容易,何況能將銅獅的眼睛整個掏出。這種功力已經臻入化境,與天人齊肩了。我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我與宮藤對了一掌,至今病病歪歪,他卻進展神速達天人境界。一郎道:「王爺,您貴體要緊,我們護送您出去!」王爺掃了一眼黃銅眼,淡淡地道:「宮藤素來趕盡殺絕,何況他是來報十年前一掌之仇的,這府上的雞鴨他都不會放過!」我苦笑一聲,宮滕藤確實是這種人沒錯,只聽王爺又道:「吩咐下人,開大門迎客,我們去看看故人!」我心裡一陣熱血,連忙跟在他身後,當然了你去哪裡,我都是跟著的。王府的大門一開,只見門外有四名和服女子手提花籃,八名黑衣日本武士抬著一頂露天檀香木橋,凡是木橋路過的前方,侍女均灑有鮮花鋪路。這倒是典型的宮藤派頭,當年我就問過一個宮藤很實際的問題。我問宮藤,他為啥要花瓣鋪路。他答,支那土地臭氣熏天,會髒了勇士的腳。我就道,要是他真這麼一路鋪過來,該讓侍女趕著牛車灑花瓣才夠用啊。當時宮藤的臉色可難看了,沒想到十年過去了,他的臭毛病也還是一如往昔。我不由咂了咂嘴,可是目光掃到那個剃了前額,梳了十河髻,穿著寬袖和服的日本男人,我一下子咬著了自己的舌頭。那……那不是師父那個老雜毛嘛。這個滿面白鬚、賊眉鼠眼、枯瘦如柴的老頭子,王爺自然是不會認識的,他沉聲道:「這位高人是誰,為何要冒充宮藤進一?」師傅羊角胡一抖,滿面不屑的翁聲哼道:「宮滕藤進一算個錘子,我為啥要冒充他?」大家面面相覷,我看王爺一皺眉,立功表現的機會來了,立馬湊上前道:「王爺,這是陝西話,錘子就是男人人人都有,女人人人都沒的東西。」王爺輕咳了一聲,嚷聲道:「即既然你不是宮滕藤進一,為什麼要以他的名義拜訪!」師傅金魚眼一翻,不屑地哼道:「你算個錘子,我為啥要回答你這個問題。」錘子經過本奴才的解釋,大家才知道了含義,如今師傅居然敢出口辱罵王爺,自然有些人要表忠誠,我憤憤不平的看著高呼大膽拔劍躍眾而出的一郎,心中想到。一郎的劍很快,沒有見他明顯的拔劍動作,他的劍鋒就已經到了師傅近前。師傅眼一亮,手一伸就將一郎的那把劍奪了過來,緊接著又一伸,手就到了一郎的跟前,他伸兩爪跟別人伸一爪也沒太大的區別。也虧得一郎反應快,當即一個後翻身,可惜師傅的爪子已經到了,只聽撕拉一聲,一郎躲了上面沒能躲掉下面,褲子被師傅拉了下來。我看著一郎雪白的光屁股,咂咂嘴頗有一點幸災樂禍。王爺立即快步走上前將身上的紅袍脫下,蓋在面紅耳赤的一郎身上,沉著臉道:「閣下武藝高超,可惜武德欠奉,一郎與你過招敗了是他學藝不精,閣下何必連人尊嚴也一起辱沒了?」我心中大嘆,跟師傅談武德那不是對牛彈琴嗎,他素來想做什麼做什麼。果然師傅一臉迷茫,抬頭想了一下,拉長了臉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比武,如果你們沒人能勝得過我,就統統上吊!」王爺手一伸,嚴管家連忙將一杆烏黑的精鐵龍頭棍放到他手心裡。我心中暗暗著急,亦家人中只有亦仁曾經與師傅一戰,大約勉強可以撐過百招。王爺的武藝或者比之亦裕強少許,但要比亦仁還要差一點,鐵釘釘板不是師傅那個老妖怪的對手。師傅冷哼一聲,手一伸抓過旁邊的侍女的花籃,他的五指一彈,那些花瓣就猶如利劍射了出去。剎那間,只見天地間均是桃紅梨白漫天花雨,王爺的黝黑的龍頭棍舞得水洩不透。師傅見他的花瓣雨王爺居然都能擋下來,樂得上跳下竄,滿面紅光,從橋子上一躍而下怪叫道:「打你頭!」說著一枚銅錢朝王爺射來。王爺順手一揮那枚銅立即磕飛了出去,順勢牢牢地嵌進了王府的朱門當中,把我等看熱鬧的奴才嚇了一大跳,立即四散開來,以免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