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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忽必烈陪方停君用完晚膳後,方停君提議去看一下薛憶之,忽必烈一愣,笑道:&ldo;那好啊。&rdo;他自從回到大理就一直以薛憶之需要休養為由,阻止方停君前去探望。今天卻很乾脆的應承了方停君。薛憶之還是一幅大病初癒的模樣,面色蒼白,見到方停君大喜,想要起身,卻被忽必烈按回床上,笑道:&ldo;停君來給你彈兩首曲子,你安心躺在床上聽就好了。&rdo;方停君微笑著擺琴彈了兩首曲子,他眼見英挺的薛憶之斜歪在床前,因病而略顯憔悴的容顏很有幾分動人,不由微微一笑,手裡便洩出一首古曲。忽必烈聽了暗暗好笑,那是《詩經。鄭風》其中一首《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之偕臧。他知道方停君是暗暗把薛憶之比作美人,正想把這首詞念詠出來,好拆穿方停君的惡作劇。但抬眼突然發現,方停君與薛憶之相視微笑,竟是早已心有靈犀,心中不由一陣抽痛。等方停君先行告辭後,兩人相默良久,忽必烈才笑道:&ldo;他始終放不下你。&rdo;&ldo;王爺,你會不會弄錯了。&rdo;薛憶之閉眼嘆道。忽必烈站起身去替薛憶之倒了一杯茶道:&ldo;憶之,我害怕我猜對了。如果是那樣,我不知道我該拿他怎麼辦。&rdo;薛憶之聽到這話,臉露詫異之色,他眼前的忽必烈不是他所熟悉的,臉上有惶惑,有疑慮,還有一絲恐慌。忽必烈吸氣再吐氣道:&ldo;今天晚上,你也一起來吧,這事總該有個了結。&rdo;他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薛憶之眼望著床前流蘇,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夜寒露重,後花園中閃過一個黑影,他一閃而過的身影尤如鬼魅。園內一扇朝北的門被慢慢推開,黑衣人輕輕踏入屋內,那是個很奇特的屋子,裡面空無一物,尖屋頂,足有十餘高。黑衣人眼望屋頂,轉了幾個圈,深吸了一口氣,一躍而起,足有五丈餘高,當力盡人要下墜的時候,他右腳踩踏左腳背,人又拔高五丈高,一下子就攀上了屋樑,眼一掃就發現了一個錦盒,他手一伸將錦盒取到手裡,然後輕輕躍下。就在他躍下的一瞬那,只聽到一陣陣軋軋聲,原本空無一物的四壁陡然開啟,露出四面的侍衛。外面一瞬間,燈火通明,六窗門被開啟了,忽必烈站在門外,輕輕嘆道:&ldo;你還是來了。&rdo;黑衣人不答,他從背後抽出長劍,在月光下森亮的劍光,映襯著他的黑髮黑衣,有一種冷然的悽絕。&ldo;王爺,讓我來。&rdo;薛憶之在一旁急道。&ldo;你不用急,&rdo;忽必烈咬著牙道。&ldo;我們看出好戲。&rdo;他一揮手,從侍衛裡走出了六個喇嘛,手持烏黑木棒,那木棒在地面輕輕一頓,青石磚面便立時破裂,竟像是這木棒重逾千斤。六個人將黑衣人圍在了當中,忽必烈冷笑道:&ldo;你這次不妨再試試西藏喇嘛的六象陣。&rdo;六個形貌枯瘦的喇嘛形動劃一,彼此甚有默契,陣式一動六根木棍合則尤如密網,分則如尤如雷霆閃電。黑衣人始終攻守有度,儘管在這個陣式下他是在苦苦支掙,但劍法絲毫不亂。忽必烈突然哈哈笑道:&ldo;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連劍法都這麼好。&rdo;他面色一轉,猙獰地說道:&ldo;給我拿下他。&rdo;六個喇嘛長嘯喇嘛了起來,嘯聲尖銳刺耳,侍衛們都分分倒退捂住耳朵。黑衣人也彷彿受這嘯聲的影響,身形頓銼,一時間,那六根玄鐵法杖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六道傷痕。薛憶之情不自禁立起身來,忽必烈手一伸點住了他的穴道,說道:&ldo;憶之,還是把戲看完。&rdo;然後,他放聲笑道:&ldo;到現在,你還不束手就擒。&rdo;黑衣人卻尤如置若罔聞,拼命抵抗。忽必烈氣極反笑,道:&ldo;好,好,我看你逞強到幾時。&rdo;說話間,那黑衣人身上又添了幾道傷痕。忽必烈眼中的瞳孔一收縮,咬著牙不說話。再過片刻,黑衣人已經如同血人,手中雖然已經不成招式卻還是頑強抵抗,就在此時西邊的天空映出了一片血紅。忽必烈大驚,只聽遠處有人喊:&ldo;東牢失火了,東牢失火了。&rdo;黑衣人突然仰天長笑,劍一轉,劍鋒劃過自已的脖子竟然自刎而死。&ldo;不要。&rdo;忽必烈與薛憶之失聲叫道。兩人均臉色蒼白,眼睛直直地望著緩緩倒地的黑衣人,他身上的雪染紅了門前的青石板,不閉的雙眼望著繁星密佈的夜空。忽必烈突然像是驚醒了一般,他皺了一下眉,掠到那個黑衣人近前,伸手去掀他臉上的黑布面罩,忽必烈的手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面罩揭開了,是一個面貌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