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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拐角處才轉身見方停君沒有跟來,才提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籲出了一口氣。頭一抬,發現忽必烈正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連忙一溜小跑到了跟前,陪笑道:&ldo;剛才被方停君堵上了,所以來晚了,王爺見諒。&rdo;忽必烈轉身進屋丟下了一句進來,周玉庭連忙跟了進去,他身後門口的守衛將門重重地關上,嚇得他忍不住一哆嗦。忽必烈坐在上首的檀香木椅子,轉動著自己麼指玉板指,慢條斯理地問:&ldo;不知道你們賈宰相讓你又來傳什麼話呢?&rdo;他微彈眼皮,彎嘴冷笑道:&ldo;是過來看看我一路上有沒有被你們傷著。&rdo;&ldo;誤會,誤會!王爺,我們相爺讓我跟王爺解釋一下,我們這一次的目標是方停君,絕無意加害王爺您!&rdo;周玉庭訕笑著往前走了幾步。忽必烈微微一笑,衝他招了招手說了聲過來。周玉庭連忙小步湊前,口中道:&ldo;王爺有何吩咐?&rdo;見忽必烈仍然勾了勾食指,以為他有什麼密語要說給自己停,忙不跌地附耳過去。誰知忽必烈猛然掐住的脖子,一個字一個字地道:&ldo;你們太子已經將方停君當禮物送給我,我的東西你們也敢碰?&rdo;周玉庭被掐得面紅耳赤,張大了嘴巴啊,啊幹叫著,他眼見忽必烈的長鳳目中露出點點寒光,意識到他確實要殺自己,嚇得手足無力,只覺得胯間一股熱流衝出,滴滴掉在了地上。忽必烈掃了一眼地上,心裡一陣嫌惡,手指一鬆,放開了周玉庭。周玉庭身體一軟跪在地上,乾嘔著,驚魂稍定,連連在地上叩頭道:&ldo;小的該死,對此事一無所知。我們相爺是有很有誠意與王爺合作的,如果不然,我們又怎會讓追風引誘阿里不哥的人進入王爺的埋伏,以助王爺東山再起。&rdo;他見忽必烈的臉色稍霽,然後又陪笑道:&ldo;這純粹誤會,王爺,我們相爺另外準備了見面禮請王爺過目。&rdo;他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一卷軸遞給忽必烈。忽必烈展開來掃了幾眼,卻不動聲色,過了會兒才道:&ldo;這是所有追風成員的名單,儒教倒是佔了百分之六十。&rdo;&ldo;正是,正是,王爺只要將拔掉管轄區內的儒教,追風就再也成不了不足為患了。&rdo;周玉庭圓圓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狠意。忽必烈半垂眼簾,沈默了一會兒,方才道:&ldo;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好像你師出儒教。&rdo;周玉庭一挺胸脯,正色道:&ldo;我雖是儒教弟子,但如今他們意圖謀逆,殘害友人,破壞我國與友邦的友誼,如此狼子野心,我也只好大義滅親了。&rdo;忽必烈聽了哈哈大笑,笑夠了才道:&ldo;我無恥的人也見過不少,但似無恥成你這樣的,倒也不多見。&rdo;他繞著周玉庭轉了幾個圈,見他趴在地上渾身發抖,便叫了聲來人。等門外的侍衛進來之後,他笑著指了一下週玉庭道:&ldo;去替本王拿來百兩黃金賜於周大人。&rdo;趴在地上的周玉庭又驚又喜,只見忽必烈踱到他的面前,冷冷地道:&ldo;我不管你無恥也好,貞烈也好,你只要記住一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rdo;周玉庭除了連連嗑頭,哪裡還敢多話,那幅模樣只恨不得去舔忽必烈的鞋面以表忠心才好。忽必烈等周玉庭走了,坐在那兒思考了良久才讓人喚來郝經。他負著手看著牆上那幅春江月夜圖,聽著郝經的腳步聲漸近。他輕笑道&ldo;郝卿,你瞧這幅畫,雖說畫得是春江月夜,可卻構圖偏居一格,沒有絲毫磅礴氣勢,也無昂然生機,圖惹哀傷,可見畫者未免有一些小家子氣。想起卿的《養說》裡有一句:聖之所以為聖,賢之所以為賢,大之所以為大,皆養之使然也。可見天下萬物有德者居之,一幅好畫如是,江山也如是。&rdo;郝經不知道忽必烈為話因何而來,除了說一句王爺聖明,倒也不好答話。&ldo;那一份卷軸是南宋朝庭給我送來的一份見面禮,鄭卿不妨過目一下。&rdo;忽必烈轉身笑道。郝經滿腹狐疑地走過去,撿起擱起椅座上的的卷軸,方才展開,臉色便是一片煞白,手止不住地顫抖,額上滲出密密細汗。忽必烈微微一笑,道:&ldo;郝卿莫需要害怕,雖說我初見你的名字也在這一份追風的名單當中,也是相當震驚!&rdo;他嘆了一口氣,又道:&ldo;想到我這隻蒙古刺蝟原來從來沒有贏得郝經的心,也有些傷心。但想起卿的才氣,傲氣,這也確實像郝經做的事。我憐你的才,重你的義,也不為難你,卿今晚不妨考慮一下,如果從此真能與我並肩而戰,過去的一切便如昨日死,若是總究放不下漢人這個包袱,卿可自行而去,不必與我道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