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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平的意思是路小凡也算為他犧牲了,他不會忘記。路小平空著兩隻手走了,路小凡重新挑起了水,他突然聽到旁邊的麥!堆裡一陣響,他一抬頭見麥!堆上坐起來一個年青男子,一身白色的運服服,長得也白淨帥氣的,不是貝家的那個兒子貝律清又是誰。路小凡立刻想到的就是貝律清肯定將路小平剛才的話都聽進去了,頓時臉紅的跟衝了血的雞冠似的。貝律清修長的腿從麥!上很有彈性的輕鬆一躍而下,衝著路小凡歪了一下頭,從耳朵裡掏出耳麥,示意自己剛才聽音樂什麼也沒聽到,然後跳下麥!拍了拍身上的碎片走了。路小凡面紅耳赤地看著人家的背影,他又不是傻瓜,貝律清要是沒聽見路小平的話,做什麼要撇清,但是想起貝律清避免他尷尬的動作,又對貝律清頓生了好感。其實路小凡第一眼見到貝律清就有好感,因為貝律清是他見過長得最漂亮的人,路小凡見過的人,從同學到村裡的鄰居,不要說男孩子,就算是女孩也沒有貝律清長得漂亮。路家彎的風沙很大,再亮的衣料被風沙這麼一吹,日子久了也是一種髒兮兮的顏色,還不如穿直接穿黑藍灰。因此當貝律清穿著白色的運動服,耳朵裡塞著耳麥,出現在路小凡面前的時候,路小凡真得有一種眼前豁然一亮的感覺。貝律清站在他們當中,那就是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是讓像胡小凡這樣的男孩來羨慕,敬仰,還有自卑的。家裡的貝沫沙聽完路爸的建議,不禁有一些訝異,讓自己的女兒帶餡嫁給路家的兒子,貝沫沙心裡還是有愧的,可是路家人竟然要將兒子送給他,這讓貝沫沙有一些啞然。路媽見貝沫沙不吭聲,誤以為貝沫沙不願意,也顧不上風俗了,連忙掀簾走了進來,道:&ldo;貝同志,哦不,貝親家,我們想將孩子入贅給你們家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咱們家窮,我不忍心媳婦進了家門跟著我們一起受苦,所以只好讓兒子跟你們回去了!&rdo;她說著掀起衣簾按了一下眼角,道:&ldo;我們也知道你不會介意,但是兒子出去之後,我們再心疼也是顧不上了,唯一指望的便是親家能對他好!&rdo;&ldo;那是自然!&rdo;貝抹沙連忙道,他是個紳士,紳士是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的。路媽接著道:&ldo;所以這個兒子也等於就親家你的兒子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思,親家能體諒?&rdo;貝抹沙只好道:&ldo;自然!&rdo;路媽鬆了一口氣,臉色紅潤地對路爸道:&ldo;我知道親家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瞧,我沒說錯吧!&rdo;路爸心裡一貫的信仰就是路媽是無所不能的,這個時候貝律心進來,他便端起架子道:&ldo;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有什麼意思!&rdo;他原本的意思是想替兒子在末來的兒媳面前放一句話。可是路爸的譜一擺完,立刻想起了現在是自己嫁兒子,不是娶媳婦,不禁有一種端起架子砸自己腳的痛感,偏偏貝律心像沒聽到他說話,往桌邊的木凳子上一坐,揉起了自己的腳脖子。路媽也跟沒聽到路爸的話似的,打火稱熱鐵地道:&ldo;貝親家,不瞞你說,你也看到我家的情況了,小平讀大學的費用很大,但我們就是這個信念,那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孩子把書讀上!&rdo;路小平讀大學是路媽最驕傲的資本所在,說到這裡路媽忍不住把胸挺了挺,接著道:&ldo;所以親家,我們也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我們家真得是一窮二白,恐怕孩子婚禮的費用……&rdo;貝沫沙也算久經沙場,雖然如今的無產階級思想有一點複雜,但他還是很快摸到了要梗之處,立即道:&ldo;你放心,小孩子倆人的結婚費用都有我們來,而且即然你們家是嫁兒子,那這聘禮我們也要出的!&rdo;路媽頓時眼中泛著淚光,跟路爸對視了一眼,強自鎮定地道:&ldo;那我們的兒子從今往後就拜託親家了。&rdo;一旁的貝律心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貝沫沙想了想,道:&ldo;讓你們的長子入贅我們家於情於理有一點不合,這樣吧,就把你們的次子路小凡入贅我們家吧。這個時候路小凡剛剛挑著一擔水推門進來,看著家裡的人突然都靜悄悄地看著自己,他往下水缸檢查了一下自己,他還不知道自己在懵懂之間,一頂無比燦爛的綠油油的帽子就從天而降,實實在在套到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