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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宇心被動地接過那張便條,看著葉宇真輕快地提包離開,氣得說不出話。可一轉念,他想起了什麼,微笑著用著幾乎惡毒的語氣,對著已經拉開房門的葉宇真道:「所以你才會喜歡曾雨森吧,因為你認為他跟你有相似的境遇,所以他一定能瞭解你的內心深處,就像你能瞭解他一樣。「很可惜,曾雨森跟你還是不一樣,他至少有一點比你強,他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而你,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葉宇真的背影果然僵住了,他搭在門把上的手也停止了動作。葉宇心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是的,他恨這個血統上的哥哥,因為當他像一個王子似的生活時,他卻像一條狗似的在掙扎著生存。「對不起。」「嗯?」葉宇心愣了一下,他幾乎疑心自己聽錯了,葉宇真在跟他道歉。「對不起,我早知道你的存在,卻從沒有關心過你。我……甚至避免自己去想起你,所以,對不起。」葉宇心哆嗦著嘴唇,隔了半晌才冷笑道:「怎麼,風水輪流轉,現在才想起來,是想提醒我以後要記得關照你嗎?不好意思,我也不會。」葉宇真微笑了一下,道:「合該如此。」說完他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就走出了房門,筆直地朝外走去。葉宇心推開書房的門,見葉豪遠正坐在窗前看著自己的孫子逐漸遠去的背影。葉宇心冷笑道:「你把他培養得太好,像塊水晶,很美,卻容易破碎。」葉豪遠轉動著輪椅回過身來面對著得意洋洋的葉宇心,道:「你以為他就會這樣放棄了嗎?」葉宇心玩著手中的刀笑道:「老頭子,不是會,他已經放棄了。」葉豪遠冷冷地道:「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他放棄的是什麼,他沒有過過一天像你生活過的日子。「他不知道什麼叫作貧窮,他不知道貧窮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失去葉家的後盾,還意味著更多的東西,他不知道人一旦沒有權力將會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什麼是慾望。」葉宇心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咬牙切齒地道:「所以你利用我來提醒他這一點,你讓他知道了這一點之後,就會乖乖的回家,將我趕盡殺絕。」葉豪遠淡淡地道:「葉家是一個望族,宇真是按照這個望族主人的標準培養的。「即使你的背後有甘必諾家族,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葉家的一切,也並不意味著你可以超越他。不過你要感激,我至少給了你機會。」葉宇心瞪著葉豪遠,眼裡露出來的兇狠如果是把刀子,那麼足夠葉豪遠死很多次了。不過這位雖然做著正當生意,卻又與黑道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葉家掌門人顯然不是普通商人可以比擬的,葉豪遠由始至終都是鎮定自若。「那麼,走著瞧。」葉宇心最終將刀狠狠地插在門框上,揚長而去。葉宇真提著包慢慢地走在倫敦的街頭,葉宇心的話似還在耳邊,他苦笑了一下問自己:你果然瞭解曾雨森嗎?那個喜歡穿黑襯衫,赤腳的男人,聰明,神秘,又一點玩世不恭,永遠被長劉海遮住的雙眼根本無法看清他眼中的含義。他彈著一手漂亮的鋼琴,自己卻只聽過一回,《night prayer》,也許唯有那首歌才能找到他們之間一點點的共通處吧。葉宇真長嘆了一口氣,突然回過身,走到那輛停在路邊的法拉利菲奧拉諾邊上,輕敲了一下車窗。帶著防彈功能的深色車窗開了,露出林龍的笑臉,他笑道:「真巧,葉警官想去哪裡,我送你。」「別再跟蹤我。」葉宇真淡淡地道。「別誤會,我是想要保護你,畢竟你的安全還沒有得到保障。」林龍那張五官英俊的臉看起來誠懇也很有說服力。「我對你沒有興趣。」葉宇真絲毫不為所動,他冷冷地看著林龍漸有一點變色的臉道:「按英國的說法,就是你不是我那杯茶,所以請別再做這些無謂的舉動,浪費彼此的時間。」林龍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直接地拒絕過,他龐大的背景、過人的能力讓他到哪裡都習慣於被人當作大人物一樣的接待。什麼國際組織,法制社會,人權國家,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各種勢力強權的平衡,對葉宇真的態度他已經算得上是破格的禮遇。可沒想到葉宇真給他難得的熱情上潑上的簡直不是一盆涼水,而是一盆冰水,激得他差一點當場翻臉,好不容易才耐住性子擠出一句:「葉宇真,你都沒有嘗過,怎麼知道我不是你那杯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