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1 頁)
安德魯小聲哼哼了兩聲,居然沒敢還嘴。他自詡黑道老大,無賴兼無恥,但是每一次遇上無能的許安林卻屢屢吃癟。葉宇真輕笑了一下,接著突然咳嗽著大笑起來,許安林也跟著笑了起來,安德魯只好跟著他們有一聲沒有一聲的乾笑著。海面上寒冷的風將他們的笑聲傳得很遠,很快便消散在空中。許安林與曾雨森上飛機的時候,曾雨森在椅子當中扭來扭去,而許安林卻像另有心事,不去理會曾雨森一貫的作怪行為。「安林……」曾雨森終於忍耐不住了。「什麼事?」「那個保險箱是你換的,對吧?」曾雨森嘆氣道:「你在一開始就將四十億的鑽石換成了假的,我們之後抱來抱去,搶來搶去的鑽石箱子都是假的,對吧?而且……你還一直收藏著它,直到葉宇真讓你把它交給他,對嗎?」「對啊!」許安林點了點頭。曾雨森沒想到許安林這麼爽快就承認,他結結巴巴地道:「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講?」許安林秀氣的眉毛微蹙了一下,不解地道:「你又沒問過,再說那隻假箱子一直在安德魯那裡。」曾雨森瞪大了眼睛,道:「你為什麼要換保險箱?」「學長讓我換的。」曾雨森看了一臉理直氣壯的許安林半天,才有氣無力地道:「你說你想做一份陽光的職業,你到底是替國際刑警打工,還是替葉宇真打工?」許安林半仰著頭想了一下,才迷惑地道:「有什麼差別嗎?」曾雨森立刻無力地癱倒在椅中。無論如何,他們又回到了南非,還是當著教師,曾雨森在大部分心平氣和中,偶爾也會忍不住咬牙切齒地想起葉宇真。有時許安林會嘆氣地說起葉宇真,道:「不知道學長如何了?他這種人什麼事都喜歡裝心裡,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曾雨森就會無比吃味地冷笑道:「他有了四十億鑽石,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許安林總是一副「你怎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的樣子。在某一天的某一個清晨,他們收到了一封國際郵件。當曾雨森扯開封條的時候,從裡面滑出一枚藍色的鑽石,超過三十克拉的純藍色鑽石,由工藝精湛雕成葉狀的白金製品鑲嵌著,與其說這是一件華麗昂貴的飾品,不如說這是一件稀世的藝術珍品。許安林見了大聲叫道:「哇,這麼一塊大鑽石。」曾雨森將手中的鑽石舉高,那枚藍鑽在南非強烈的陽光照射下,變得璀璨奪目,華麗得幾乎讓人睜不開眼,那展開來的光線猶如盛開的花瓣。曾雨森微笑道:「它叫藍玫瑰的熱情,是葉宇真寄來的。」「學長?」許安林不解地道:「他為什麼要寄這麼昂貴的鑽石給你。」曾雨森微微一笑,道:「因為這本來是我母親的,這是那個人送給我母親當定情物的,我母親對它愛若性命。但是事發之後那個人又說只是借給我母親看看而已,所以我父親從母親手裡奪走還給了那個人。」他轉過頭對許安林笑道:「這枚鑽石就在那個保險箱裡。」許安林靠近了他,靠著他道:「別再去想了,曾雨森,那個人已經死了,是我們倆親手殺的。我想學長把它寄給你,也許就是給你留作一個永遠的紀念。」兩人沉默了許久,許安林才悠悠地道:「我懷疑學長當年就是為了得到藍玫瑰的熱情,才讓我偷換保險箱的吧!」曾雨森輕輕嗯了聲,隔了好一會兒才道:「葉宇真是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人。」許安林想了許久,終於決定不再發表意見。可是不過幾天之後,曾雨森將這塊鑽石高價拍賣,著實賺了一筆。許安林看著曾雨森洋洋得意的臉,嘟噥道:「還說學長難以讓人瞭解,我看你也很是讓人費解。當初搶得那麼費勁,現在又毫不珍惜的賣了。」曾雨森哈哈大笑地道:「正是因為費力要的東西弄到了手,才發現想要珍惜的早已藏在心底,所以還留著這個形式做什麼呢,你不覺得有了這麼一大筆錢,我們的校舍可以煥然一新了嗎……」說著,許安林也高興了起來,認真地跟曾雨森商量著先蓋哪棟樓,兩人相伴著越走越遠。歐洲的黑道各大幫派的頭把交椅幾乎都被消滅了,局勢並沒像葉宇真預料的那樣,由安德魯統一黑道,然後作個受約束的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