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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蔦蔦沒好氣地道:「她總是因為說話結巴給我惹麻煩,不如讓她早一點嫁人,也好讓我眼前耳根子都清靜。」這下子羅娟的眼裡不再是淚汪汪的了,而是淚如雨下了,卻又不敢出聲,只是恨透了似的盯著冬青的後背。蘇秦兒還要再說,卻被元林手一抬制止了,笑道:「蔦兒,你若是為今天的事惱,大可不必,洛總管已經為你主持公道了。」沈蔦蔦冷淡地道:「臣妾可不敢當。」元林見她似乎仍然不肯原諒洛川尋,只笑笑,也不勉強,道:「我看這冬青不錯,將來是一個將才。」沈蔦蔦似還在猶豫,冬青已經膝行幾步,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上前道:「娘娘,我已經立字為據,今生非羅娟不娶,一輩子只要這個小結巴一個人!」沈蔦蔦的手指還沒碰到信,蘇秦兒已經一把抽了過去,笑道:「都說冬青粗得可以,我倒要看看這猴胚子能寫出個什麼玩意。」她展開一看,不由笑得前仰後伏,丟給冬青道:「你這鬼東西,卻又畫了什麼鬼畫符?」冬青嘿嘿傻笑了兩聲,拿起通道:「我雖然也識得幾個字,可卻不太會寫,更不會長篇大論。」元林修長的手抽過信,笑道:「我來瞧瞧這猴子畫了什麼東西?」他指著一幅畫上的幾個由兩根棍子頂著一個圓圈組成的圖畫道:「這個應該是人吧,他們互相在交換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冬青湊了過去,指著那幅畫,道:「臣的意思是,若是娘娘同意,今天我們就交換聘物,立此為據,永不反悔。」元林輪廓分明的唇角微微一彎,道:「你倒是會打蛇隨棍上。」他手又指著另一幅舉刀砍頭的模樣道:「這幅又是什麼意思,不答應就要殺了我的側妃?」冬青嚇了一跳,道:「萬萬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保證會愛這個小結巴,至死不渝!」元林一垂眼簾,半晌才緩緩地道:「原來是至死不渝的意思,你的學問見長了,這個詞用得很好。」他的話鋒一轉,又道:「你不會寫字,我看你這幾個圓倒是畫得挺地道,倒像是有幾分繪畫的功底。」冬青挺起胸膛,道:「我雖然跟著哥……不,總管大人識字不多,但是圖卻畫得不錯,總管大人說將來要想馳騁沙場,自己一定要會畫地形圖,才能做到察覺毫釐,決勝千里。」「好!」元林道:「來人,給我取字墨,冬青,我要你畫一幅京畿地勢圖。」他話音一落,立刻有人將筆墨紙攤放到冬青的面前,冬青彆彆扭扭地捉起毛筆,蘇秦兒見他的架式,嘴邊若隱若無的笑了一下。誰知道冬青卻刷刷幾筆,竟然將一整幅都城地勢圖畫了出來,而且運筆如有神助,行運如流水,半點頓都沒打,襯上大好河山甚有氣勢。元林微笑著接過圖,突然道:「顧冬青!」「臣在!」「從明天起,你就去京畿防衛處當一名參領去吧!」冬青茫然地抬頭看了一下元林,又轉頭看向洛川尋,道:「哥……」洛川尋看著他,像是很高興,道:「冬青,還不謝過殿下,從明日起你就是一名軍中參領了。」冬青似才恍然大悟,激動得語無倫次,連連叩頭道:「臣冬青謝過殿下大恩大德!」元林微笑了一下,道:「你大智若愚,粗中有細,本來就是一名將才,我原本想讓你跟著洛總管學點城府,鍛鍊個幾年才出府。但今天看來不必了,將士依勇,謀士憑智,你有勇就好。」冬青激動不已,但回念一想,又想起了洛川尋的任務,居然就此對沈蔦蔦道:「娘娘,冬青現在已經是參領啦,您看羅娟配我也還好吧?」元林與蘇秦兒見他歡喜之餘還是不忘求婚,都哈哈大笑起來,元林道:「罷了,蔦兒,你也別捨不得羅娟了,她當個參領夫人,沒什麼不好。」羅娟焦急得結結巴巴地道:「誰,誰,誰要嫁嫁嫁……」「你啊!」冬青笑著衝她扮了個鬼臉。沈蔦蔦皺了一眉頭,道:「太子殿下說了,臣妾自然照辦。」她似乎不情不願地從頭上抽出一根珠釵遞給冬青道:「這是我出嫁時的陪嫁物,如今當作信物給你,來日你若是與羅娟正式成親,這就是她的嫁妝。」冬青大喜,高高興興地接過珠釵。元林笑道:「這倒也是美事一樁……」他轉過頭來看著洛川尋,道:「只是你這總管的管事本領要好好加強一些,若是你手下這十幾個兔崽子每人看中一個侍女,我倒是沒有這麼多參領的位置可以賞賜。」